要保不住。”
“他们斗来斗去,还有个官位争,我们只图赚钱。既然这样,不如早点选边站,日子还能轻松些。”冯朱给自己夹了一筷菜,又提起酒杯,引着众人共饮后,才继续说道,“我以前的念头也跟你们一样,总以为待在中间好。”
“现在想想,还是选一边更妥当些。既让对方也看看我们的份量,才能开出更好的价码。真要出什么事,我们上头又有说话的人,原比卡在中间好些。何况,我们又不要什么官位。喊打喊杀,也轮不到我们头上。”
“会首英明”之声,顿时络绎不绝。
冯朱笑笑,也不在意。待有人因此话问他,心中是否更属意太上皇时?他又摇摇头,用粗壮肥胖的手指点了点桌面,“李大人做事太绝,可能是他性格所致,可能是上头的人被情势所迫,给他下的意思。但无论怎么说,任用这样的人,是他们的问题。黄家的事情,影响太坏。”
“跟这样的人一道,诸位晚上能安心睡觉?这事传出去,我们还望他面前巴结,盐商的脸面还要不要?李大人不走,我们就站在林大人这边不走。”
被冯朱这样一说,大家都是点头不已。只有人感叹一句,“黄兄死的好惨。”至于他心中是否真的这样想,又叫人猜不透。毕竟刚刚分黄家份额时,就数他笑得开心。
“回头给他们家送些银子吧。”有人轻声提议。
“也好,也好。这是给后人积福的好事,算我一个。”
说完一件小事,突然发了笔横财的众人,又为还没到手的钱两担心起来。
“对了,你们说这边关要是连连打战,我们是不是还要为此出银子。”
“会首前面不是说了,府衙那边不会再找我们麻烦嘛。”
“你跟我说的,压根不是一件事。麻烦是麻烦,由头是由头。他真以此开口要,我们是给还是不给?”
“这谁知道。都说匪过如梳,兵过如蓖,官过如剃。指着我们捞钱的时候不说,回头养肥了我们再抄个家,既喂饱了朝廷,又平了民怨。他们老百姓懂什么,还以为当官的都是青天老大爷。
这些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的大官,算盘都精着呢。左右都背不了锅,中间过一道手,只留下自己的好名声。嘉靖嘉靖,家家干净,前明的荒唐也不过如此啊。”
这人一开口,怨气就重的很,听的旁人也是皱眉不已。
“噤声,噤声。这种话也能乱说?不还留了条活路,给我们走嘛。”
“怎么不是这个理,他们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。”又有人出声应和。
眼见底下的人越说越过分,冯朱不得不出来拍桌喝止,怒骂道:“都吃酒吃疯了?什么话都敢往外说,别嫌日子过得太好。到手的肉还没吃饱,就吐出去给了别人。”
仔细想想林如海对他们已经够客气,不仅没治冯朱的罪,也没对这些墙头草秋后算账。事后还把黄家的份额留下来给他们,说来说去,都是为了稳住如今不易的局面。
如今扬州的财务,都靠这些盐商顶着,轻易乱不得。这也是林如海如此希望秋浦街能有气色的原因,不仅仅是陛下手头缺钱。扬州府衙的财政,确实太倚重盐商了。做起事来,才会如此束手束脚。
被冯朱这么一提,大家想到黄家的前车之鉴,一个个上头的情绪,又立马冷静下来。自知失言的那个,赶忙端起酒杯,给同行们赔了个不是。
他家认捐的钱两不多,在黄家的份额上没捞到什么好处。是故心里,才会如此气愤懊恼。
此后的众人,又商讨起盐价。如今城中各样东西都在涨价,这事情自然也影响到他们。众人家中都养着不少人,手头几大家子要养活,平日开销不免有些多。
商量来商量去,都确认涨价肯定是要涨的。只是涨多少才算合适,大家各执一词。有人想反正盐价便宜低廉,不妨翻个倍,也跟一跟其他商家的进度。
有人担心给官府秋后算账,觉得涨一半即可。力求低调些,钱赚不完。最后还是冯朱拿出个人威信,示意涨个两层差不多,外头的老百姓也不会叫的太苦。
商议完这两件事,众人终于可以放下心思敞开喝酒。他们一个个都是酒中豪杰,从正午喝到晚上,才由各家下人背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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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夜,陈恒在家里等了柳湘莲一夜,也没等到他回来。知道对方武艺高强,陈恒虽然不担心他的安危,可总觉得这样放客人不管,有些说不出的别扭。
最后还是信达一劝再劝,跟二哥说明天还要去秋浦街找赵管事,陈恒才上床睡去。
其实也是陈恒想多了,半夜里柳湘莲寻着他给的地址来过一次家门。见着陈家户户亮着灯,门第也小,更不愿叨扰。直接一扭头,拿着辛耿给的银子,去钓鱼巷潇洒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