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。
“就是姐姐妹妹们照顾太周到,才惯的我乐不思蜀。倒忘了,还有个弟弟在家中。我再不回去打他一顿,就怕他没好好念书,偷懒偷到天上去。”
她们今日还是在梨香院玩乐,宝钗跟宝玉自然是少不了。后者的闷闷不乐先不提,宝钗倒是坐在黛玉的身边,笑着拉住姑娘的手,“要我说,京师有京师的好,江南也有江南的妙处。见着林妹妹这般欢喜,也让我想起在金陵时的快乐。”
林黛玉一听,想起前番母亲点评对方的话。忍不住用手拉住宝钗,真诚又心疼道:“宝姐姐若是思乡心切,等妹妹回去后,就替姐姐寻些金陵的玩物,送来给姐姐玩乐,你看可好?”
这大概是林黛玉第一次看见宝钗失态。只见那张往日除了淡然和浅笑的容貌上,一时怔怔出神,也不知道想到什么。一会儿,宝钗才收拢好心情,笑道:“不必了,有些东西,看不到比看到好。你若是有暇,就替我跟琴妹妹说一声,让她多多写信给我。”
宝钗顿了顿语气,将头偏向远处。她的屋内打扮,比起辛家还要单调简朴许多。往来一片干干净净,跟贾府的繁华热闹,真叫一个天上地下,可谓格格不入。
“我常常想起小时候,跟她玩闹的情景。可她家搬去扬州后,书信倒是少了许多。只盼着她能念及旧情,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姐姐。”
此番话说的,如何不让人感伤至深。一旁的女儿家,最是感性的很。见到大家年岁都差不多,等到他年再会,又不知彼此是何模样。
其中探春的感触又最深,她已经隐隐看出宝钗的难处。较之自己,又有几分同病相怜。
同是有个不长进的兄弟,同是有个心眼浅的娘儿。
可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啊。
借着离别情,探春擦去眼角的泪。只将头靠在黛玉的肩上,叹气道:“林姐姐,你可莫要忘了三妹妹。”
她何尝不羡慕黛玉的生活,若黛玉性子傲慢些,她倒好借故生厌远离。可偏偏黛玉又是这般温和宽厚,叫人见之以生亲切。探春只希望林姐姐过的好些,再好些,也算是替自己圆了一个不敢想的美梦。
“我也是,我也是。”史湘云急得跳脚,黛玉左手一个探春,右手一个宝钗。如此左拥右抱,哪里还容得下自己。
“我们前番还说好,等以后有机会,一起办个诗社、文社。现在林姐姐都要走了,我们都没办成。”
说到这个,林黛玉倒是想到一处好玩的事,拉着周遭的姐妹,“你们只管办就是,等你们写出什么新作好诗来,大可寄到扬州给我。只要是写得好的,我就替你们发到报上去。”
史湘云最喜欢这样的热闹事,听到此已经拍手叫好,又问道:“你那个有本事的兄长能同意?可别到最后,他只肯给你行方便,到让他头疼我们这些萍水相逢的陌路人。”
林黛玉果断摇头,她十分有底气的笑道:“我懂他,兄长他从不小觑女流之辈。”她想起陈恒办下的秋浦街,又道,“若真碰上学识深厚,又敢走出门来发声的女子,兄长定会高兴的很。只是你们要想好自己的化名……”
她话还未说完,史湘云已经接口笑道:“这还不简单,我就叫人间醉。宝姐姐你呢?”
宝钗摇摇头,她不愿参加这事。探春索性接过话头,想了想,道:“那我就叫杏中人吧。刚好跟云妹妹的‘人间醉’,比作一对。”
林黛玉看看两个妹妹,一时都是大喜,“可真叫你们俩凑到一处。等我这次回去,每次新印出来的报纸,都给你们寄一份来。”
众姐妹无不欢喜,又簇拥着黛玉走出屋,准备趁着最后的日子,好好为林姐姐摆宴送行。
长吁短叹的宝玉,到最后也没说上半句话。失魂落魄的回到怡红院,被诧异的袭人、晴雯迎进屋内。他才闷闷的坐在床头,用手砸在枕头上,“为什么要走,为什么会走啊。林妹妹,我们在一起玩不好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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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母的心情也说不上多好,她是左盼右等才等到闺女回来。虽然在身边待足了半年,可临到分别又是万分舍不得。
只是嫁出去的女儿,总是要回夫家去的。贾敏在林家也没受什么委屈,日子过得好得很,贾母更没有理由将她留下。
虽然不是马上就走,贾敏却也要提前跟贾母打一声招呼。如海在信中说自己茶饭不思、夜不能寐,常跟林珏吃些粗茶淡饭度日。此话,更叫贾敏坐不住,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家人身边,好好陪伴照顾夫君跟孩子。
这次来见贾母,一是道别,二是定下回扬的日子。今日也是有趣,王夫人跟邢夫人还有熙凤也是得讯过来。
王夫子自从娘家兄长高升后,在府里露面的次数又多起来。虽跟贾敏还是有意避开,可此番对方就要回去,再不来上一趟摆摆谱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