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十一岁的林黛玉,到底脸皮薄些,面色微红。才坐下,就作势把椅子往外拉,“宝姐姐家就是好玩,飞来两只八哥不说,还多了一只鹦鹉。”
不少人见此,也是暗暗松一口气。今日大家都是得意时,少个对手抢李卞的眼球,也是极好的。他们陪饮一杯,谢过陈恒的高抬贵手,才纷纷拿出自己昨夜苦思出来的精心之作。
这头的陈恒还在街上乱逛,入泮仪式从巳时才开始,现在过去还早呢。他的心态更加不急,一边垂着手四处看景,一边接受周遭行人投来的注目礼。
陈恒略作沉吟,又问起薛家的打算。他想尽量跟好友的日期错开,也方便彼此参加对方的宴席。
“还有礼物?”陈恒闻言大喜,他跟薛蝌的交情也不用推辞什么,直接一屁股坐下,“可是伯父伯母为我准备的贺礼?快快拿来,让我看看是什么宝贝物件。”
谁知,林黛玉却摇摇头。两人一见,又替四周侧目的众人发问,“那就是三十名?那也是不错了。”
陈恒还没闹明白其中缘由,见到本次案首已至,众秀才齐齐拱手贺道:“见过三元公。”
好在陈恒的心态好,好不容易憋住笑,下意识的伸出手,对他们挥挥手。立马引来陈家人更热烈的欢呼声,他们也在享受被旁人注视的感觉。
得了便宜就卖乖,薛蝌听的窃笑不已。
贾敏露出古怪的表情,她确实是早知道了,倒不是有意不跟女儿说。只是她的消息来路,还是韦应宏托自己夫人之口,在暗中传达以宽其心。
前明开国立的条例,几百年下来,这规矩就跟文豪的路一样。不正常的人多了,也就正常了。
陈恒脸皮厚归厚,一直让人这么瞧着,多少还是有些别扭,忍不住稍稍加快脚步。赶到约定的城中地段时,早已停候在此的薛家马车,立即跳下一个下人。
吃宴的时候,陈恒为首的前三甲,要陪着李卞以及其他房考官就坐,剩下的学子各自分桌吃宴。
陈恒回到家,自然少不了被家人打趣。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无所谓,只要家人开心就好。本就老实本分的人,不妨开心的时候尽情开心,不用瞻前顾后。
东西都送出去了,要怎么处置是别人的事情。薛蝌也不见怪,又将问题转到陈家的宴席上。
“这也太贵重了。”陈恒很是吃惊,他以为盒子里只是毛笔等物。
可天意难违,大家也奈何不得龙王做法。只能被子闷头一盖,先睡一天是一天。
这事,之前既然不好说,眼下就更不必说了。毕竟其中秘事,牵连甚多。贾敏笑了笑,又说道:“在多等一等,等玩的差不多了。能回去的时候,娘立马就带你回扬州。”
相爷,您每天就是这么过来的吗?
有同样烦恼的还有甄家,陈恒早就托周氏跟顾氏给封氏母女传过请帖。可最后封氏还是独自来的,用的还是街坊邻居帮忙的名义。
甄家落破前,好歹也是书香门第。封氏还是希望女儿能多知道些礼仪,总好过她将来懵懵懂懂嫁入,什么都不会,反倒连累了别人。
王思义今日在别处亦有宴席,只能托管事前来略表心意。陈恒倒不在意,他们俩家差距过大,来不来都无法怪罪,有这份心意就不错了。
秀才服可不是随便穿的,你若是没有秀才功名就穿它。被官府知道,铁定是要吃一顿板子。路人看着陈恒身上崭新的衣服角料,就知道对方是本月刚中的秀才。待他走远,纷纷讨论起这小子是谁家的孩子。
两人正打起帘子走进屋内,宝钗听到此话,心头一震。薛蝌小时候的憨憨模样,依稀出现在脑海。她当即笑道:“真是大好事,林妹妹,你是如何得知?”
薛蝌风雅一笑,他的容貌本就出众,往日穿着更是华贵。同样的秀才服,穿在陈恒身上是风度翩翩。到了他身上……哎。
陈恒笑了笑,拱手道:“那替我谢过伯父伯母的好意。”
听到陈清岳在人群里一直叫着哥哥,陈恒有些诧异的转头,随后忍不住瞳孔地震。他的一大家子亲人,全部对着自己手舞足蹈。
哈,不能笑,不能笑。这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,又是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。切不可失足笑场。
一介秀才尚且如此,真要高中进士、状元。那副盛景的模样,可想而知会有多热闹。
玉,本就有象征君子之意。人、物两相配,实在合适的很。待陈恒坐下后,薛蝌才哈哈大笑道:“以后我爹要是把我惹急了,我喊他一声前辈,也能气一气他。”
盼星星盼月亮,终于盼到薛家开宴。几个好友兴匆匆的饿上一顿早饭,都准备去薛家胡吃海塞。他们备考时,就常在薛家居住,跟薛家人也是熟得很。
母女两人正说着话,外头却突然来了个下人,开口就说道:薛家姑娘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