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菩萨吗,平日里供着哄着,真要有事,自己一拍脑子,就把她忘在身后。”
眼见亲爹真的发怒,陈淮津赶忙低头给李氏认错。当着一家人的面,李氏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好站出来给陈淮津挽回些面子。
“爹娘,都说家和万事兴。二狗这孩子,也是儿媳看着长大。平日最是乖巧懂事,但凡我有点不舒服,他都比二丫爹着急。他这次能有这个机缘,我们这些做长辈,又怎么好耽误他。就按相公的意思办吧。”
你那次不开心,我不着急的?陈淮津不敢说话,只好在心里非议几句。
“你能这样想,淮津交给你,我是放心的。”周氏很是认同李氏的明事理,“但要想家和,也得一碗水端平。这三十两,还是兄弟俩一人一半。我替淮津做主,借给他大哥十两银子,剩下五两,留给你做贴己用,你如今身子重,也不可忽视。”
“对对对。”顾氏急得搓手,她是很想感谢李氏,只是话到嘴巴方知词穷,最后憋出一句:“弟妹以后有啥事,只管跟嫂子说。”
眼见两儿媳达成默契,周氏总算是放下担心,她看向陈丐山,“你们也别急,家里做主的是你们爹,听你爹的意思吧。”
陈丐山却望着王先明刚刚坐过的地方出神,也不知道到底再想什么,把陈淮津急的一阵抓耳挠腮,弄不懂他爹葫芦里的药。
“你娘有句话说的不错,读书这条路,一旦起了头,就是花销如水。往后二狗科举不中之时,你们可别忘记今日齐心协力的模样。”
陈丐山低头沉吟,心思飘忽间,目光不经意的落到袴子上,几道白天沾染着的泥印,还没来得及擦去。他一下子就想起王先明那件在月光下亮到刺眼的长袍。
双拳忍不住握紧,陈丐山一咬牙,恶狠狠道:“送二狗去读书,趁着我身子骨硬,还能再种几年地,怎么也能把大孙子供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