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的面皮也厚,扛得住。“夫人何故卖关子,不知喜从何来?”
柳氏偏生玩心大起,将眼前的糟老头拉到身前一阵耳语。才等到她说完,王夫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急呼。
“夫人,此话当真?”
“我亲眼所见,又岂能有假!你这三字经,教过几日,你心里不清楚?”
“算上今日,也不过才三日……”
喃喃自语一阵,王夫子好像不敢相信般摇摇头,面上的神色犹疑不定。
“何不明日,伱试他一试。”
柳氏想起今日下午太阳底下的稚嫩孩童,那副自信昂扬的模样,忍不住给出主意。
…………
等到村里的鸡打过鸣,山溪村里的人,便会逐渐从休息一晚的房中走出,勤劳点要直接去田里忙活,春耕到了五月,那些精细的稻禾正是比孩童还娇嫩的时候。
陈丐山与陈启亦不能免俗,两父子早早结伴离开家。至于二儿子陈淮津,他还在陪着二婶呢。这几日李氏的身子越重,行动越来越不便。陈丐山特许自家浪子,一切以媳妇的心情为主。
但他们总要吃早饭呀。
陈恒闪烁着大眼睛,不时从顾氏面前经过,直到把顾氏看恼了,放下厨具,挥手拍在幼子的背上,抱怨道:“行行行,一会让你去给爷爷送饭。”
“好嘞,娘。”
得偿所愿的陈恒,连忙点头。
“可不许在外面乱玩,正午日头大,你别让我瞧见你不在家里。”顾氏也算瞧明白了,这孩子小时候一直乖巧,近一两个月也不知发生什么好玩的,寻着理由就想出门玩个痛快。
顾氏能有什么办法呢?只能安慰自己,村里谁家的孩子不调皮,自家的只是来的晚一些。好在他从来不去河边井边玩耍,也算是比那些泥猴子聪明些。
“娘,你就放心吧,我保证乖乖的!”
“你若是真的乖,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,少让娘操心。”顾氏挥挥手,示意这个臭小子赶紧退出去,省的自己看着心烦。
陈恒却只是笑,带着这份好心情吃过早饭,他提着食盒就往屋外跑去。这个时辰,还未到学堂讲课的时间,陈恒自然也不急,悠哉游哉的游荡到田边,等着爷爷跟爹吃完。
他再拎着食盒回来时,学堂里已经传来夫子上课的声音。
走过路过,岂有不听白不听的道理。陈恒立马顿足,侧耳倾听。
“子曰: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”
“子曰: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,思无邪。”
坏了,陈恒心中暗叫糟糕,昨天教的还是三字经,今天怎么就跳到论语去了?难怪你这老头不会教学生,这教的都是什么飞天遁地的东西,左一榔头,右一棒槌。
不过该学还得学,学到就是赚到。陈恒赶忙拿起地上提前准备好的树枝,在泥地上涂涂画画。这是他上辈子读书学下来的本领,画的一横一竖三角圆圈啥的,都作为平日速记之用。
他这头偷师的不亦乐乎,屋内的柳氏注意到篱笆墙外的身影,快步走过学堂前,远远的看了王夫子一眼。
夫妻连心,王夫子示意童子们继续背诵,自己则悄悄走出学堂,一路来到篱笆墙外,正看到小小的陈恒蹲在地上写写画画。
“小娃,你在干什么?”
他的突然出声,倒把聚精会神的陈恒吓了一跳,抬头一瞧,就看到王夫子那张不怒自威的脸。陈恒连忙起身,拍掉手上的尘土,行礼道:“夫子好。”
王夫子点点头,他没继续开口,只是默默打量起这位夫人口中的神童。干干净净的小脸,看着倒也眉清目秀,确实有些特别。
陈恒却不知道他的目光是何意,眼见可能读书的机会摆在面前,索性咬咬牙坦白道:“我刚刚在记学堂上读的东西。”
正合我意嘛,王夫子忍不住摸起山羊须,不动神色道:“那我倒要考考你,你记住多少?若是背的不好,以后就不要来偷听了。”
王夫子这般连唬带吓,到没让陈恒惊慌失措。他这一世,也许是年岁还小的缘故,记什么都快,记的还能特别牢,陈恒发现这点时,自己也曾暗暗称奇。
只见他轻一轻嗓子,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自己做的记号,又拿起脚将那些图案通通擦去。他闭目思索片刻,终于开口道:
“子曰: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。”
“子曰: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,思无邪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。子曰:吾十有五而志于学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逾矩。”
一口气背到这里,陈恒侧耳想了想,几番确认后,才有些沮丧道:“后面记不住了。”
陈恒说的失望,王夫子听的却是骇然,他当然知道陈恒为什么没记住。因为自己就是在学堂里读到此处时出现,打断了对方的偷听。
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