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的拉拢了。
“节帅,末将打听清楚了一件事。
车光倩面色平静建议道,眼神似有深意。
方重勇所知的木鹿城在乌浒河东北岸继续走很远,而阿布穆斯林家乡的那个木鹿城,则是在乌浒河西南岸不远,不仅有河流阻隔,中间甚至还隔了一个大沙漠!
车光倩连忙拜谢道:
车光倩抱拳行礼说道。
车光倩忧心忡忡的说道。
“节帅说的是,高仙芝粗鄙蛮干,岂会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。舍美玉而取瓦当,愚不可及。”
车光倩站起身,在墙上地图的西南角标注了一個位置。
古代信息不发达,以至于以讹传讹,误导了方重勇,当然了,也误导了很多对本地环境只知道个大概的唐军向导。
方重勇将一张木鹿地区的粗略地图卷起来收好,对身旁四处查看的车光倩说道。
只是现在,末将有件要紧事,必须跟节帅说一说,可能会扫了节帅的兴致。”
方重勇摆了摆手,不以为意说道:“无妨的,你直接说就是了。”
因为当年白衣大食就在萨末鞬城盘踞数十年,甚至在开元初就已经在那里了,所以很少人关注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。只知道包括萨末鞬城在内,往西北那一大片都是大食人的地盘。
“末将以为,扫清萨末鞬城西北的安西、贵霜等地,就可以了。再往更深处走,风险太大,需要穿越大沙漠。
而选择另外一条路,继续往南面走,都是山地。虽然有水,但绕路实在是太远了。更何况沿途还有吐火罗各部落,又穷又是各自为政,难以管理。
我们实在是没有精力跟他们周旋。
况且大军压境,吐火罗各部,也会担忧唐军的意图不轨,很有可能改变立场。
何去何从,请节帅斟酌。”
车光倩叉手行了一礼恳求道。
他确实没有说应该如何不应该如何,可是话里话外,说的都是“点到即止”。
吐火罗就是方重勇前世的阿富汗北部各部落,他们与中原联系极深,来往也很早。在西域各国中,是属于偏向大唐这边的骑墙派,穷且能战敢战,以雇佣兵闻名各国。
安史之乱的时候,吐火罗雇佣兵就跟随安西军一同前往大唐平叛,并且在战后数十年中,还有部落高层在大唐为官。
可以这样说,如果唐军不兵临吐火罗,找他们借兵是很容易的。但是唐军若是打上门,要“借道”,事情可就两说了。
忠诚和善意,都是有边界的,不可能任由一方为所欲为。
这个道理,方重勇自然是明白的。
“你说的本节帅都懂,只是除恶务尽啊!
不打疼大食人,激化他们国内的矛盾,那么再过个三五年,大食军又会卷土重来。
可是我们却不见得有机会再来了,这里距离长安太远了。
既然来都来了,总不能为了自己舒服,留下一个大祸患吧?”
方重勇有些无奈的叹息道。
“节帅,末将有句话,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”
车光倩犹豫片刻,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。
“说吧,本节帅又怎么能堵住伱的嘴呢?”
方重勇哈哈大笑道,抬手示意车光倩不要紧张。他对于平日给自己提建议的人,向来都是很宽容的。哪怕当时发火,事后也不会追究责任,或者暗地里穿小鞋。
这便是如何昌期这般大嘴巴,也能在他麾下混得很好的原因。
因为能够说出来的意见和建议,都是对自身有帮助的。至于分辨哪些意见是别有用心的,哪些又是无心之失,则是上位者最重要的能力之一。
因言罪人,不可取也。
方重勇从地方政务开始摸爬滚打,如今早已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:真正咬人的狗,它是从来都不叫唤的。不能因为听不得不好,就把下面的人嘴巴堵住。
那样的话,就真的是只靠一个人智慧和眼光,去对抗这险恶世道了。
最终下场如何,其实不问可知。
“节帅,如果大食人被打得无力还手,二十年都不可能再来的话,那朝廷应该就不需要节帅这样,让大食人畏之如虎的节度使了。
换一个威望与资历浅薄的人,更方便他们控制,反正那人也不需要去应对大食人的威胁。
杀得太狠,固然是可以国泰民安,让圣人放心。
可节帅既要谋事,也得谋身啊。
如今圣人已然年纪大了,节帅的好,他记得多少且不去说。
就算圣人全力支持信任节帅,可他一旦驾崩,节帅又该如何自处?从龙之功是不讲道理的,也不是谁有能力谁就能身居高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