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以外,没有任何人跟陈希烈说过话!大概是他真的心中有愧,无颜见天下人吧!
微臣一时失察,请圣人降罪!
无论是下狱、流放还是罢官,微臣都没有怨言!”
郑叔清再次伏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唉,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呢!”
基哥从温泉池里起身,换上一件睡袍,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不知道他是在说陈希烈咎由自取呢,还是在说郑叔清失职失察。
“微臣有罪,与大理寺其他人无关,请圣人责罚!”
郑叔清再次磕头请罪说道。
基哥这才将他扶起来,缓缓摇头道:
“爱卿何罪之有?
朕是在感慨陈希烈一时间鬼迷心窍!
他是觉得哥奴挡了他的官路,有哥奴在,他一辈子也当不了宰相。
殊不知,若是没有哥奴,他连长安城都进不来!朕当初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!
可叹哥奴当初一力举荐陈希烈,他竟然无耻的恩将仇报,买凶做局杀人!
世间的事情真是太过荒唐了!百官都应该引以为戒!
既然陈希烈已经悔过认罪,那就不要牵扯到他的家人了,就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,低调一些,速速结案吧。
朕的意思,爱卿听明白了么?
右相已经去了,朕不想有人在背后非议这件事。”
基哥慢悠悠的问道,语气虽然很平淡,却是让郑叔清汗毛倒竖!
“微臣明白,陈希烈良心未泯,想起右相当年的知遇之恩,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,于是便在大理寺狱自尽了。
这个案子真是……可惜,太可惜了。微臣不知道要怎么评价才好了!请圣人明鉴!
微臣这就回去写卷宗,准备结案!”
郑叔清一脸沉痛的说道。
基哥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,他拍了拍郑叔清官袍上的尘土说道:“快回大理寺办差吧,早点办完差事,哥奴泉下有知,也可以安息了。”
听到这话,郑叔清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。
他诚惶诚恐的拜谢告辞,来到华清宫脚下,结果刚刚走出宫门,不知道是不是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。他两腿一软,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
郑叔清此刻双腿打着哆嗦,压根就站不起来了。
远处值守的神策军士卒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,便上前问询,郑叔清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,示意对方不必搭理自己。
很久之后,他才恢复了平静,慢悠悠的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郑叔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外转了好几圈,现在才算脱困。这次局面的凶险,堪称是前所未有,他到现在心脏都在狂跳不止。
郑叔清朝自己的马走去,隐约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两个影子跟着自己。
他完全不敢往回看,嘴里轻轻念叨着:“不是我,不是我,真的不关我的事。冤有头债有主,我就是个苦命做官的,拖家带口,朝不保夕。你们找我没有用,去找应该找的人吧。”
郑叔清那疯疯癫癫的样子,看得一众值守的神策军士卒莫名其妙,搞不明白这位大理寺卿到底在弄些什么。
……
柘枝城内的石国王宫,外观宏伟,里面却装修得富丽堂皇。那位石国的国王,兵戈不怎么修,倒是挺关注室内装修的!王宫内古朴大气的风格,有别于兴庆宫的精致,却更具特色,令人流连忘返。
不过此刻的王宫大殿内,却无人欣赏宫殿内的景致。
一只脚站在王座石椅上的方重勇,拔出疾风幻影刀,指着台阶下面一个个面带恐惧的西域小国国王和贵族们,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。
“石国的贵族,退到门口。高仙芝抢了你们的,本大使要物归原主。我现在说的事情,与你们无关。”
方重勇甩了甩刀,示意无关人等退后。
那些本来心都已经快要悬到天上的石国权贵们,纷纷大踏步后退,一个个都忍不住暗自庆幸。
果然,很多时候女人在床上的枕头风,就是管用啊。
别管金丝凯亚现在被调教成了多么淫荡的女人,在床上侍奉方重勇的时候又是多么风骚,起码这次她救了石国的贵族们。
这些人都在心中赞美金丝凯亚舍得以身饲虎。
看到石国贵族已经退开了,方重勇对身旁的封常清说道:
“去记一下,在场除了石国贵族以外所有人的名字,记一下他们分别是属于哪个国家哪个城镇的。
之后让何昌期带着名单,去各地一一按图索骥。凡是当地的权贵与大胡商,他们本人或者直系亲属不在名单上的,全都没收财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