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中,也不行么?”
张通儒低三下四的询问道。
“你说呢?还要本将军说第二遍么?
还是说你以为你这样连流官都不是的幕僚,本将军杀不得?”
方有德将手放在剑柄上,语气不善的反问道。
“方将军今日大恩,将来安节帅必有厚报。”
张通儒恨恨说道,叉手行了一礼转身便走。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今天这个亏吃得一点办法都没有,只好以后找回场子了。
张通儒就不信这一路神策军敢把安禄山怎么样!
等他转身离开后,方有德这才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,喃喃自语的说道:
“那我等着。”
……
位于蓝田县的永王府书房里,永王李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在房间内走来走去,十分焦躁。
不一会,他看了看书房里垂手站立,老神在在一般的高尚,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袖,压低声音询问道:“要不你再去长安城东驿看看,今天都没去看,说不定安禄山已经到长安了呢?”
“就是到长安了,殿下也不方便现在就跟他接触,那样太假了。
一定得圣人出手,污蔑安禄山派刺客杀死裴宽以后,殿下才能与安禄山接洽。
也只有那个时候,安禄山才听得进殿下的话。”
高尚慢悠悠的说道,似乎一点都不着急。
“此话怎讲?”
李璘沉声问道。
“圣人拿住殿下的把柄,有个前提,就是殿下有机会夺嫡成为太子。
只有这样,殿下写给安禄山的信,才会变成把柄。
可是殿下的目的,是成为太子么?殿下又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呢?”
高尚的话,像是一把利刃,在李璘心头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。
是啊,既然不可能继承太子之位,不可能以太子的身份,和平继承大统。那就只能玩玄武门继承法了。
甚至从边镇起兵夺权!
这样一来,跟安禄山来往的所谓证据,还有什么意义呢?
一个赌徒只要敢掀桌子,那么桌面上的任何规则,到时候都对他无效!
想到这里,李璘那英俊的面孔闪过一丝狰狞,双手紧紧握拳,又慢慢放松,最后长叹了一声。
“本王明白了。”
李璘微微点头说道。
“安禄山打得过方氏父子么?”
李璘问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。
“打不过,但正因为打不过,所以他们父子的权势也快到头了,圣人肯定忍不下。
水满则溢,月满则亏。方重勇从西域班师回朝之日,便是圣人从他们父子手中收回权力之时。
到了那时候,安禄山这张牌就可以好好打了。殿下,您这么年轻,有什么等不起的呢?”
高尚压住内心的兴奋苦劝道。
“你说得也不无道理。”
李璘点点头说道,稍稍有点斗志了。
是啊,他还这么年轻,还有大几十年可以折腾,又有什么等不起的呢?
正在这时,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匆匆忙忙来到李璘身边,当着高尚的面说道:“永王殿下,安禄山已经来到长安城外城东驿,等待圣人召见入城了。”
来了!
李璘大喜,身体都激动得发抖。
“殿下,再忍一忍吧。”
高尚不动声色拉了拉李璘的袖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