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不迭跑进来通传的小弟被人踹了一脚,“你才不好呢,林爷好着呢!”
林青竹停下动作,看了那人一眼,传信的和踹人的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,那一脚是先发制人,免得惹恼林青竹。
林青竹寻思,我是那么残暴的人吗?
他环视左右,小弟们都低下了头,那传信的甚至在发抖。
我们的林爷双手拿着钩子,血珠滴落,身上满是猪血,脚下猪血汇成血泊。
妥妥的屠夫啊!
林青竹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二街的阿梨家被灭门了!据说现场极为凶残,就像是地狱一样!”
林青竹神色变了,那家的包子他也吃过,阿梨颇有几分包子西施的意思。
林青竹丢开钩猪杀猪的钩子,脱着身上的围裙,走到水井边,身上其他沾血的衣裤脱去,只剩下一条短裤。
冰凉的井水一桶桶倒在头上,流过身上一块块肌肉,林青竹算不上壮汉,但修长的身躯上肌肉也是分明,整个呈流线型,中看也中用。
凉水压制着内心的怒火,那是林青竹的地盘,那是只想过自己生活的普通人家,怎的就是不让普通人好过呢!
林青竹快速的浇了几桶井水,身躯一震,大部分水珠震飞,身体内部气血滚动,身体便干了。
穿着衣服往外走,小弟们随行,只听见林青竹冷冽的声音。
“倒要去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搞事情,地狱?在猪的眼中,这里也是地狱!”
小弟们内心发寒,难不成那个凶手被捉到,要送到这屠宰场?
林青竹带人赶到南二街阿梨包子铺,四周已经有手下围了一圈,把普通百姓隔在外面,南二街的出入口也有人守着,告诉客人们不做生意。
“林爷!”
“小林爷!”
周围人打着招呼,从称呼也能看出,叫林爷的是自家小弟,加了一个小字的是街上百姓。
林青竹很年轻,看上去年轻,实际上也只是十八岁的年纪。街坊们看着面相和善俊朗的林青竹,让人不由得亲近,遂称呼小林爷。
林青竹四面一拱手,脚步放缓,说道:“诸位叔伯也别看着了,都去想一想昨天街上见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人,特别是临近夜间的时候。”
林青竹轻轻推开了包子铺的大门。
一步迈出,脚底踩在血泊上,大门附近有着两具尸体,是包子铺新招的两個伙子,半大小子,为人纯朴。
一个是背后被利器刺入心脏,林青竹没去翻动尸体,光从身体下的血迹可以看出,他的正面也有不少伤口。
另一个则是被割了喉,然后被人后面一脚踢碎了腰椎,应该是撞到了大门上。
林青竹走到门后,把门重新关上,伸出右手比划着。
“凶手不止一人,割喉踢飞,夜深人静之时会有着清晰的撞击声,撞在门上之前被人拦了一下。”
林青竹看着门后,果然是那种滴上去的血迹,而不是涂上去。
随后,在内屋小门处,又是一地血泊,手脚与躯干分离,这是阿梨的丈夫,铁匠。
内屋的情况林青竹有了猜测,阿梨躲在里面,铁匠出来拦截凶手,被斩断的手臂附近还有着打铁的铁锤。
凶手斩了铁匠的四肢!
林青竹走进内屋,他的眼神有了波动,杀意几乎要控制不住,阿梨死在一张桌子上。
桌布被阿梨抓破,桌面上清晰的看见指甲抓出的痕迹!
林青竹深呼吸,但呼吸到的是血腥味,是浓郁无法消散的怨恨。
他向着外屋走去,又猛地回头,桌子底下还有一滩血迹!
阿梨和铁匠的孩……
令人发指!
罪大恶极!
林青竹咬牙切齿,走了出去。
没等他拉开门,就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官府的人到了。
领头的是蒋捕头。
上唇下唇下颌都有着短胡须,身形有些消瘦,刀挎在左边腰间,左手按在刀柄上。
他的目光本是散漫,但开门的一顺间变得锐利,刀出鞘一寸。
随后,他认出了林青竹。
目光扫了一眼屋内,同样出现了杀意!
“蒋捕头。”
林青竹打了声招呼,随后侧身让他进来。
林青竹和蒋捕头认识,但不熟。
蒋捕头一人走了进来,跟着的四个捕快侧头看了一眼屋内惨状,就不敢走进来了。
蒋捕头经验比起林青竹丰富,看的很快,走到内屋待的时间比林青竹长许多。
林青竹做不到仔细检查,但蒋捕头强忍着内心的杀意怒气,检查完才出来。
“聊聊?”
蒋捕头的声音很平静,但林青竹能够感觉到那种平静下的怒火,和要将凶手抓拿归案的决心。
林青竹说着自己的发现。
蒋捕头听完,点头认同,补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