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靖充满咕疑的望向面前的两个年轻人,欲言又止。
徐子陵察言观色,开口道:“李大哥如果要说什么话的话,尽管直言。”
“好!”
李靖慨然道:“我们三个人曾经生死与共,而李某也看得出来,两位并非是为非作歹,无国无家之辈,那么我便说上两句。”
李靖询问道:“不知道以两位兄弟的情况,有朝一日,高句丽和中原人展开大战的话,两位是帮助高句丽的人呢,还是帮助我中原人?”
“什么?”
寇仲和徐子陵齐齐变色。
然而他们跟随傅君婥已久,对于这個问题,早就有了回答的准备,寇仲嘻嘻笑道:“李兄的这个问题,不可谓不尖锐,怎么样回答都是错,不过,我二人倒是有一点点儿浅见!”
寇仲道:“不论是中原人攻打高句丽,或者高句丽攻打中原也好,率先起兵进行征战的那一方,定然挑起战争,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,民不聊生,我们兄弟既不会帮助高句丽,也不会帮中原人,只帮助弱小被攻打的那一方,李大哥以为如何?”
李靖沉思了一下,摇摇头,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,反而是接着询问道:“那么两位日后为官,是要做高句丽的大官,还是中原人的大官?”
徐子陵连忙摇头道:“在下自从离开扬州以来,所观看到的到处都是战火以及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,对于如今这个世道,只有厌恶,而没有丝毫向往,也无意要为官,或者帮助某一个人争霸天下,我想我以后,大概就会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过世外隐士一样的生活。”
反而是寇仲,听到李靖的这个问题之后,立刻虚心请教道:“小弟正想要择一处中原豪杰,辅佐对方,成就一番大事业,不知道李大哥觉得,此时此刻的中原群雄,哪一方更加有前途,值得我们投靠呢?”
“寇兄弟这个有前途用得非常好,秦失其鹿,群雄共逐之,最后能够夺得其鹿的,当然是群雄之中最有前途的那一个!”
李靖道:“那么我就说一下此刻的天下大势!”
“此时此刻的中原,正处于刚刚起义的阶段,大隋虽然四分五裂,民心尽失,但是尚且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!”
“杨广南下,将长安交于代王掌管,又有关中李阀辅佐,代王不过是一个小儿,怎么是李渊的对手,不用问,长安已经落在了李阀手中,只是李渊为人胆小怯懦,只敢偷偷发展,至今尚且不敢真正掀动反旗!”
长安李渊,按照大唐双龙的时间顺序,真正取代代王,是宇文化及篡位之后,宇文化及的首级,落在李世民手中,李渊派人祭奠杨广,昭告天下,为杨广复了仇,才走到了最后一步。
此刻虽然未尝代之,但是,麾下的李世民,早就已经蠢蠢欲动,这个时候招兵买马,自然是不用多说。
李靖道:“李渊二子李世民,虽然雄才大略,但是无奈李阀真正做主的并非是他,而是他的父亲李渊,而他本身又是二子,李渊长子李建成,同样是人中龙凤,不可轻视,李阀的未来,可以说是变化莫测,不到最后一刻,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说得出最后的结局。”
“而李阀独霸北方,大隋名将屈突通、屈突盖,还有老将宋老生领兵在外,对于长安代王,依旧是忠心耿耿,代王如果振作,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,至于鹰扬可汗刘武周,以及现在闹得很凶的西秦霸王薛举,只知道强取豪夺,攻城略地,不通治理,又勾结北方突厥,可以说是难成大器。”
寇仲听了,思索了一会儿,道:“照这样说,北方最有可能成事的乃是李家父子?”
李靖犹豫一下,道:“确实如此,但是,李阀内斗剧烈,在没有真正局势明朗之前,最好不要轻易就下决断。”
寇仲认同的点点头道:“那么北方以外的其他地方呢?”
李靖道:“我来说洛阳,杨广南巡,洛阳留给了越王杨侗,越王杨侗虽然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儿罢了,但是他要面临的局势要比杨侑要容易的多。”
“洛阳虽然有权臣王世充统领南北,兵强马壮。”
“然而,越王在内部有独孤阀进行辅佐,手下同时还有效忠自己的两员大将,元文都,刘长恭,而在外部,大隋名将张须陀镇守荥阳,裴仁基坐镇虎牢关,内有强兵,外有名将,越王如果并非小儿,而是一代雄主,那么河南十二路最终归属尤且未知!”
“不过围绕越王洛阳所在,各路反王也可谓是层出不穷,瓦岗寨虽然新遇大败,但是,一向重视民意,以他们拥有的声望,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卷土重来,到时候,多半会舍张须陀而攻打虎牢关。”
听到这里,寇仲即便是没有什么军事常识,也不由连连摇头,道:“瓦岗寨此时啃的怕是大隋最硬的两块骨头了吧?虎牢关天下雄关,裴仁基又是名将,即便是白起复生,恐怕也难打下来,张须陀更是未尝一败,被称为大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