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——
咚咚咚咚——
“木孜家的,开门!”
咚咚——
刘琦南无措地从角落的矮凳上站了起来,隔得远远地透过窗帘缝隙朝外看去,只见几个黑黑的人影围在家门口的位置,还有人在不停地敲着自家的房门。
她在原地来回踱步,却又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,回头看向守在厨房后门的木孜,用口型问道:“怎么办?”
木孜先是比了个“嘘”的姿势,然后将后门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,观察着顾荀和薛莬是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,然后放平手掌在空中轻轻地压了压,示意刘琦南再等一会儿。
咚咚咚——
“开门啊!听不到吗?”说话的男人声音很大,就算是此时已经入睡的人,都要被他的音量给吵醒了。
“该不会是睡了吧?”
“哪可能,没多久前还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呢,哪有那么快就睡着的。”
刘琦南闻言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抖,但她只是站在原地,根本不敢动。
门外安静了一会儿,只能听到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,接着又是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,“木孜,开门,不开我们就要撬门了。”
这次说话的人听起来声音有些老成,却中气十足,充满了威慑力。
刘琦南慌张无措地抓着自己的头发,往前走了两步,然后回头看木孜。
咔嗒!
有什么金属碰撞门锁的声音传来,刘琦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她眉毛皱成一团,按照现在村子里的气氛,被掌事人把门锁撬坏了,想修可就没门儿了,到时候他们要是出去,一准儿就会被发现的。
就在这时,两道人影脚步飞快地从黑暗中跑了过来,木孜心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,打开后门把顾荀和薛莬迎了进来,然后悄无声息地关上门,朝刘琦南点点头。
刘琦南咬着嘴唇,深吸了一口气,取下头上的发带,将自己的长发披散开来,才脚步轻轻地走到了门口。
门锁依然在咔嗒作响,她紧紧握住门把手,转动了一下,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。
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站在她目之可及的位置,把门外透进来的光几乎都挡住了,一双眼睛带着审视默不作声地看着刘琦南,他的身上有香火的气息,见刘琦南开门,就立刻用手抓住了门框,强行把门给拉开了。
刘琦南赶快松手,却还是差点摔了一个踉跄,赶紧收回自己的手,缩到门边不言不语。
中年男人身材结实,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琦南,又有意无意地往屋子里扫了一眼,“做什么美梦呢?这么叫都叫不醒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刘琦南缩着身子,眼睛都不敢抬,说话声音也很小。
之前负责敲门的男人一把将刘琦南推开,最先跨进了屋内,打开灯,一眼就看到了在厨房里的三个人,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“那是谁?”男人问着,还推搡了一下刘琦南。
木孜抿了抿嘴,朝客厅的方向走了两步,对中年男人躬身行礼,“是客人。”
“客人?”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却让木孜心跳不已,“什么时候来的客人?这和你去我家院子边上,有什么关系?”
顾荀眨了眨眼睛,心下稍微有些吃惊,他没有想到木孜所说的可以通过听声音判断位置,居然能精确到这个程度。
村子的规模根本算不上多大,光靠声音就能知道这个人在什么具体位置,除了那水里有什么东西,顾荀已经想不出来别的可能了。
木孜咽了咽干干的喉咙,正想着要怎么解释。
顾荀已经转过头来,看着那几个堵在木孜家门口的男人,“那是你家的院子吗?我们刚上岛,她身体又有些不舒服,其他家都关门闭户,敲了门也没反应,最后就剩那个带院子的房子了,还没敲呢,他就来了。”
说着,顾荀指了一下木孜。
薛莬悄悄看了顾荀一眼,很是配合地咳了两声,然后拿起桌台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水,皱着眉揉着头歪歪斜斜地靠在顾荀身上,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。
木孜赶紧点了点头,“我们刚准备睡,小南看到有人影往那边过去了,我也是担心万一他们误闯到林子里,影响了祭拜,所以我才赶紧跑出去把他们叫到这儿来的。”
说到这里,木孜有些慌张地低下头,“我们也知道,晚饭以后进了祭拜时间,是不允许再出门的,您要罚,我们也心甘情愿。”
刘琦南咬咬嘴唇,也跟着使劲点了点头。
中年男人没有言语,一双眼睛在顾荀和薛莬身上静静打量着,仿佛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,但他似乎并没有成功,接着他的视线移到了桌上的那杯水上面,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,“行,这事确实是你们坏了规矩,但是为了客人,我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。”
敲门的男人在这时上前,朝木孜的后背上狠狠拍了一下,然后把他的头往下一按,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谢过掌事的宽宏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