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荀和陆子青被推着退出了屋子,张琴站在门口,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朱文瑞,压低了声音皱着眉头问道: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文瑞现在只是因为受伤了所以心情不好,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顾荀看了一眼屋内,朱文瑞又开始吃起东西来,不再理会他们,想了想才说道:“你知道当年鲤岛的事情吗?”
“鲤岛?”张琴一愣,不明白顾荀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事情,“你是指什么?”
“鲤岛倾塌了一半,海啸波及了沿海的不少渔村,”顾荀静静地看着张琴,“万舟的人应该没有几个没听说过吧?”
张琴仔细想了想,才缓缓点头,“你是说这个,那可有些早了,那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,也就是后来听家里长辈说起过。”
“那你也应该知道万舟在那之后发生的变化吧?”顾荀双手抱胸,又看了朱文瑞一眼,“如果没有发生鲤岛的事情,你儿子被人背地里咒几句,也许不算是什么大事,毕竟那些人更多的是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,谁也没有真的想要一下子让你儿子死掉,可是现在不一样,他们的话语和想法之中的力量会被无形放大,变成真正的诅咒,这一次只是摔断了腿,下一次也许就不会那么简单了。”
张琴听得脸一下子白了,她看上去有些着急,又把两人往外推了推,站在朱文瑞看不见的拐角处小声地问:“那……那怎么办啊?我们养大这么一个儿子不容易啊,可不能让他就这么出事。”
顾荀摇摇头,“方法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,就看他听不听劝,不听的话,什么人都没办法。”
“这……”
张琴眼角的皱纹在这一刻仿佛变多了,她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跺着脚,两只手相互抠来抠去,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“那是针对你儿子的声音,虽然那些人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做了那些事,但是很清楚就是朱文瑞做的,”顾荀见张琴想开口说话,立马抬手打断,“你先听我说,你也不要否认,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到底做没做,这些诅咒的声音没有实体,无法附着在物件上,只会在朱文瑞耳边不断出现,你总不能让我为了消除声音,去把那些咒过他的人一个个弄死吧?”
张琴吓得肩膀一耸,赶紧摆了摆手,“那不行,那可不行……那是做不得的事情。”
“你自己也看到了,我之前跟他提听到声音的时候,他是有明显反应的,说明摔下楼梯的时候确实是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,你也可以去他公司看监控记录,现在还只是偶尔出现,可以不拿它当回事,可放任下去就不一样了,到时候咒他的人越来越多,声音出现的间隔越来越短直至消失,你觉得会变成什么样?”
张琴紧咬着嘴唇,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,“……文瑞又不一定会听我的。”
顾荀闻言笑了,“那就是他的事情了,方法给了,该说的说了,他还执迷不悟,后果自己承担。”
就在张琴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,屋内传来了朱文瑞的喊声,“妈!!你还在跟他们磨叽什么?没本事就赶紧滚,赖在别人家门口是要怎么样?钱我可是一分都不会给的,想都不要想!”
顾荀闭了嘴,看看张琴,“自求多福吧,我们走了。”
两人没有再理会张琴是否还想要说什么,顺着楼梯往小区院子里走。
一直到了楼下,陆子青回过头朝上看,才开口说道:“你这心思也太坏了,还弄死那些咒他的人,这样诅咒的声音只会增不会减,那不是给他送即刻催命符吗?”
顾荀的脚步顿了一下,想想朱文瑞的样子,“你说,朱文瑞要是知道这么个方法,他会不会选择去做?”
陆子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没有回答。
……
131研究所。
谢执秋个人办公室。
杨晋元坐在临窗的桌子前,身前放着好些个人物品,他抬着头,看着站在办公桌前挂断电话的谢执秋,才开口问道:“怎么了吗?”
在杨晋元的印象中,谢执秋的这个黑色的座机很少会响,至少他是没有见到过的,刚才电话突然响起来的时候,还结结实实吓了一跳。
谢执秋不以为意地一挑眉,又坐回到杨晋元的对面,笑着说道:“没什么,就是个投诉电话罢了,不用在意。”
“投诉电话?”杨晋元一愣,心想研究所居然还有这种东西。
谢执秋单手杵着下巴,缓缓说道:“就是一个形式上的东西而已,算是给委托人的一个发泄渠道?毕竟研究所的宗旨,一切都是以诅咒之物为最优先的,所以很多时候不可能去顾忌那些人的状况和心情,自然会有不满,打个电话让他们骂一通,也许能舒服一点吧。”
谢执秋的话,说得杨晋元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,你说有道理吧,也说得通,你要说没道理吧,那也真怪没道理的,毕竟谢执秋现在的态度,明显就是听完以后就让那些话从耳朵另一边飞出去了。
杨晋元想了想研究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