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的目光不悦地从围观人群身上扫过,眉角有一条显眼的疤痕,“一个人说就够了,又不是耳聋。”
众人都闭了嘴,有的人抿着嘴唇,低头看着地面,双手捏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紧张。
青衫男人只是看了一眼,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,他往前走了一步,问道:“刚才说的两个人,是谁?”
顾荀下意识地想往前走,却感觉到肩膀上的禁锢又重了些,他低声安慰道:“娘,没事的,这是官府的人,别担心。”
“阿遥……”女人的声音有些发抖,但在犹豫了几秒之后,还是轻轻放开了。
顾荀往前走了一步,看着青衫男人,说道:“我是洛遥。”
青衫男人面色平静地打量了他一番,只是点点头,然后又看向围观众人,“另外一个人呢?”
场面很是安静,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。
“张嘴说话啊,”绛红长衣的男人眉毛皱到一起,说话声音很大,“刚刚还七嘴八舌的,怎么现在一个屁都放不出来?”
这时,站在前头的人才颤颤巍巍抬起手来,指向那个摔在竹筐里缩成一团的男孩,“回……回大人……他就是李家的小儿子,李讯……”
青衫男人吸了一口气,朝绛红长衣的男人点点头,“带他们回去。”
两边的人群才刚一动,洛遥的娘亲就一下子扑了上来,满脸的担心抓着青衫男人的衣摆,“大……大人,我家阿遥……还……还能回来吗?这事儿不是他做的,他做不出这种事,阿遥很乖的。”
青衫男人一改刚才的疏离,脸上带上了些笑容,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,“您放心,只是因为他们是第一个发现的人,想请他们回去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,问清楚了就会让他们回家的,官府不会无缘无故抓无关的人。”
女人似乎还是有些担心,顾荀看向她,轻轻地摇了摇头,她才终于是松开了手,“我……我知道了……阿遥,娘等你回家啊。”
坐在地上的李讯似乎被吓傻了,还尿了裤子,叫了几声都没有动静,最后只能被官差背起来,一众人越过围观人群匆匆离开了。
然而他们到达的并不是顾荀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官府衙门,没有大大的牌匾,也没有立在大门口的鸣冤鼓,而是一个规模不算很大的四合院,守在周围的人穿着一般百姓的衣服,可是那身段和神态一眼就能认出都是练家子。
官差的人把他们送到院子门口就离开了,顾荀看了四周一圈,跟着进了四合院。
院门被合上,李讯被绛红长衣的男人暂时放在了一间小屋里,而青衫男人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,抬起头来看向顾荀,“现在没有外人,我们也不讲那么多规矩,你不用太过拘谨。”
顾荀点点头,往前走了一步,现在细看才发现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做工极为精细,刺绣手法也是上等,青衫男人腰间挂着的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,而抱剑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也不再说话,不过腰带里塞着的令牌顾荀还是看到了。
他们不是普通人,也不是当地的官员,地位应该要更高些。
“我们长话短说吧,”青衫男人从石桌上的陶瓷小壶里倒出冒着热气的茶水,往顾荀的方向一摆,“你当时到那里的时候,看到了什么?”
顾荀垂眸眨了眨眼睛,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,说道:“一双断手,用芭蕉叶子裹着,麻绳捆起来的一双断手。”
顾荀此刻眼前闪过的,是洛遥当时看到的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