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谈委屈?”
如果不是韩绍,他不说早已死在去年那场惨败之中,埋尸草原。
又何谈有今日的修为和地位?
更何谈能有幸娶到那涿郡陈氏贵女?
韩绍见吕彦这般反应,眉头渐渐舒展。
凝视着吕彦一阵后,忽然笑骂道。
“哭个鸟毛!瞧你这点出息!”
“起来!”
说着,锦衣袍袖一挥,法力浩瀚席卷。
等到吕彦起身,才有些恨铁不成钢道。
“大丈夫生当于世,当持三尺剑,立不世之功,扬名于世。”
“你这嚢货整日跟在我身边,何时才能真正建功立业?何时才能让人天下人诵闻你吕彦之名?”
被韩绍这番劈头盖脸的一通喝骂,吕彦面露无辜,小声辩驳道。
“可是……末将就只想待在君侯身边,从未想要什么立功扬名……”
这般胸无大志的话一出,顿时将韩绍所有的言语封堵。
在自己这个心腹爱将身上吃了个大瘪的韩绍,脸色一阵阴晴变幻,有些气急败坏道。
“难不成你就想一辈子背着这个披甲将军的名头?”
吕彦振振有词地嘟囔道。
“旁人想替君侯披甲,也没有资格不是?”
呵,你还光荣上了?
韩绍真的被气笑了。
索性也懒得跟他兜圈子了,直接冷哼道。
“老子跟你直说了,接下来老子南归,这五千甲骑就丢给你了!”
“你给我看好这草原的里里外外!”
“有什么要求,你尽管跟我提,其它废话就不用说了!”
许久不爆粗的韩绍,明显带上了点脾气。
语气更是不容置疑。
吕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。
只是已经习惯待在韩绍身边的他,还是有些不甘心道。
“可末将从未单独掌过军啊!”
他想不通的是镇辽军精于战阵的老将那么多,这种事情明显他们更合适,又怎么会轮到自己头上?
韩绍闻言,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蠢货!旁人我不放心!”
听到韩绍这话,吕彦愣了好半晌,这才福至心灵般如梦初醒。
“君侯是担心……有人会对夫人和少侯不利?”
看着吕彦一副汗流浃背的小心模样,韩绍没好气瞥了他一眼。
“本侯不想赌。”
镇辽军与辽东公孙牵扯太深。
他不怀疑自己与公孙辛夷的情谊。
也不担心自己那未来的正牌岳父犯糊涂。
他只怕公孙一族的那些家伙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,做出蠢事。
到时候不但会坏了他与公孙度好不容易构建的和谐局面,还会坏了自己在草原的谋划。
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防范于未然为妙。
说到这里,韩绍望着吕彦轻叹道。
“本侯能完全相信的人不多。”
“你吕彦跟在本侯身边最久,离本侯也最近。”
“这事交给你,本侯才能真正安心。”
其实真要说护佑住乌丸和雅母子的安全,有法海这尊七境阿罗汉足矣。
但韩绍要的是将一切扼杀萌芽。
毕竟这种事情一旦做了,成与不成,影响都产生了。
面子很难看,结果也很难收拾。
而面对韩绍这般近乎推心置腹的信重,吕彦心中感动之下,再也无话可说。
只是从未独自领军的吕彦,心中却是半点底气也无。
真要闹出笑话,折损了君侯的颜面、误了君侯的大事不说。
要是一个不小心葬送了这五千甲骑锐士,单单只这一点,他便无颜苟活世间、万死难辞其咎了。
一眼便看出吕彦心中顾虑的韩绍,温言安慰道。
“凡事都有第一次,要对自己有信心。”
“本侯也相信你吕彦的能力。”
这倒是实话。
吕彦这厮的能力,韩绍从不怀疑。
只是他习惯待在韩绍身边,韩绍同样也习惯他的存在。
故而一直没有个独当一面的机会。
实际上要论从自己身上汲取到的东西,李靖四人都没有这厮多。
行军、政务,甚至就连六扇门这种专门应对阴私脏活的存在,他也是多有参与。
不说完全了然于胸,却也绝对不陌生。
将他放在这龙城磨砺一番,正好也能这些看到的、学到的东西真正化归己用。
来日的成就,不说超过李靖,却也绝对不会弱了太多。
正是综合这诸多考量,韩绍才会放心选择了他。
换而言之,若是吕彦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庸才,韩绍又怎么可能单纯为了一己私欲,置这好不容易打下的草原局面与五千儿郎的身家性命于不顾?
见韩绍话都说到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