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率先挑起这个话题的那人眸光星亮,灼灼地看着众人。
“神都路远,高不可攀!”
“于天下苍生毫无垂怜!生死、福祸更是毫无顾念!”
“可黄天道不同!”
“扶危救难、赈济苍生,唯有他们在做!”
“还有大贤良师!如今整個江北之地,人人皆诵大贤良师之名!”
“这般大贤者!大慈悲!何人能及?”
见好友言语间毫不避讳对黄天道和那位大贤良师的认同与崇敬。
在座众人眼中闪过一抹惊疑。
他们知道自从那场滔天水患过后,短短两三月间,本来还有所遮掩、低调的黄天道,几乎一夕之间便大行其道起来。
那些身穿褐黄道袍的黄天道人,足迹更是遍布整个江北七州之地。
那皈依黄天道门下的无数信众,如今眼中只有那黄天道三大道主、只有那大贤良师,再无官府!
如此恐怖的扩张姿态,他们虽然暗自心惊,却因为那一江之隔,感受并不算太过直接。
可现在他们却是不这么想了……
要知道刚刚说话的这人也是世族名门出身。
如果连这样的人都暗自入了那黄天道,或许说有所向往,那普通百姓呢?
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间,在座几人悄然对视一眼,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。
与那生性直率的好友不同。
他们这些人明显要冷静、清醒上许多。
就拿前面所说的那场七州水患来说,其实蹊跷之处,不止在于庙堂,也不止在于那明显过于平静的七州世族高门。
对于黄天道、对于那大贤良师,他们同样有所怀疑。
关于这一场七州水患,黄天道的反应太过于迅速了。
迅速到给人一种早有准备的感觉。
除此之外,还有一种令人不敢去细想的诡异默契。
那七州世族高门、甚至包括这一江之隔众多的江南世族高门。
这期间,他们在做什么?
不!他们什么都没有做!
竟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黄天道以势不可挡之势,在短短两三月间,在自家门口、甚至自己家里疯狂扩张!
如此不合常理的诡异举动,要说其中没有猫腻,谁会信?
意识到这一点,那被众人称作幼夫的文士张了张嘴,想要提醒自己那好友一句。
可就在张嘴就要出声间,却被身边另一人拉了拉衣袖。
见自己那同族族兄冲自己使了个眼神,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。
‘多一事,不如少一事。’
这等千古至理,传音入耳。
幼夫最终还是沉默下来。
黄天道一事,水太深。
这种时候明哲保身,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。
以免给自己、给家族招祸!
而与幼夫作出同样选择的,很明显不止是他一人。
在座其他人皆是如此。
在打着哈哈将黄天道的话题揭过之后,或许是出于对自己那位好友的愧疚,或许是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。
场面不由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闷之中。
而就在众人准备直接抽身离去的时候,忽然听得雅阁之外的大堂之中,传来一阵惊呼与骚乱。
“大事件!”
“何事值得这般大呼小叫?”
“幽州!幽州又出大事了!”
听到这里,本就因为尴尬气氛而坐立不安的雅阁众人,顿时被吸引了心神。
幽州!
又是幽州!
从去年年末那一战开始,这个本该没什么存在感的大雍边陲苦寒之地,似乎一下子就在所有人心中渐渐熟悉、深刻起来。
再具象化一些。
那就是幽州有座镇辽城、有镇辽军。
还有一位刚刚崭露头角,便瞬间一飞冲天的传奇存在,冠军侯韩绍。
据说其人小民出身,家境贫寒。
直至去年那一场与乌丸蛮族大战之时,还只是一名籍籍无名的镇辽军小卒。
可如今呢!
实封万户的大雍顶级彻侯!
当世最年轻的甲子第一仙!
四征四镇四平之下的定北将军!
如此传奇到近乎诡异的人生经历,如果不是实打实跟他们身处同一时代,怕是就算当成神话传说在听,他们也会觉得万般荒谬、不切实际。
可事实就是事实。
这世上常人做不到的事情,终究是有人做到了。
所有人震惊、诧异、难以置信之余,也只能默默接受。
接受对方的妖孽,同时也接受了自己的平庸。
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此时雅阁之中的一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