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才好。’
辽东公孙已经被那位老祖关在笼子里太久了。
久到他们这些曾经纵横疆场的无双战将,几近疯魔。
疯魔到只能跟嫡出一脉,互相争斗、撕咬。
如今老祖好不容易大发慈悲,解开了加持在他们这些猛兽身上的枷锁与牢笼。
这一刻,他们迫切想要证明自己。
想要告诉老祖。
他们是兵家!
注定要纵横疆场的兵家!
不是需要被保护、不惜圈地自囚的笼中困兽!
而想要做到这一切,他们就需要一个足够强大、足够凶残的头狼,带领他们冲破这一切。
如今看来,这位原先他们并不看好、甚至充满敌视的年轻后辈正合适!
他比公孙度那厮狡猾。
比公孙度那厮果决、也更有野心。
更关键的是从他的种种作为来看,他比公孙度、乃至他们所有人都要狠辣!
这些单单只从这一次,这厮对付虞阳郑氏那帮人的手段就能看出端倪。
短短一日间,威逼利诱、借刀杀人。
手段酷烈,可偏偏却能将影响降至最低。
人,他杀了。
锅,也有涿郡陈氏那些人替他背了。
公孙恂自问,如果换了自己,肯定做不到这般完美。
想到这里,公孙恂不禁对这位年轻后辈生出几分近乎于高山仰止的畏惧之感。
‘天生枭雄,不外如是。’
……
翌日早间。
韩绍在一片温香软玉中睁开双眼。
见那双已经日渐熟悉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,韩绍失笑。
“这般看着我做什么?”
虞璇玑颇为老实。
“好看。”
好看才看,不好看谁看?
这似乎确实没什么好掩饰的。
韩绍被逗乐了。
“去日不短,来日方长,还看不够?”
虞璇玑闻言,垂眼思索了一阵。
“妾近日并不常见郎君。”
这话颇有几分闺阁怨气,倒是跟她平日里疏离冷漠的气质有些不符。
或许这就是女子。
近则不逊,远之则怨。
年初时,韩绍为了迷惑城中那些世族高门,整日流连后宅。
这女人时常规劝自己要振作。
如今自己真忙碌起来了,她倒是‘怨’上了。
颇为无奈地苦笑一声,韩绍本想说若是闲得无聊、或是想自己了,可以去前衙寻自己。
可想了想之后,还是将这话咽到了肚子里。
有些头不能乱开,否则以后再想立规矩就难了。
于是话头一转,便故作玩笑道。
“那你就趁着这个时候多看两眼,可别亏着自己。”
可谁知道这女人闻言,竟是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“妾正是这般想的。”
不得不说,人要是生得美,就连呆傻起来,也颇为动人。
韩绍心中苦笑。
难怪都说,温柔乡总是英雄冢。
就连他这个曾经见惯了风月的人,此时也不免生出几分想要懈怠半日的心思。
只是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一瞬,便被他硬生生掐灭了。
今日偷闲半日,或许明日加颈的刀刃就离自己近上半分。
实在是太过不划算。
所以韩绍最终还是从温柔乡中挣扎了出来。
对此,虞璇玑没有阻止,只是默默为韩绍披上一身月白衣袍。
“郎君何日才不要这般辛劳?”
韩绍闻言失笑。
“越是登临高处,越是要如履薄冰。”
虞璇玑低垂螓首。
“若是能舍下这富贵荣华呢?”
过往那幽静无人,宛如死域的广寒秘境她都待了。
某些寻常女子孜孜以求的身外之物,她反而从来不看重。
甚至在如今的她看来,只要有郎君陪着,就算是那当初让自己厌恶至极的广寒秘境,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一方天地、一双人。
无人打扰,最好不过。
对于女子这近乎天真的幻想,韩绍还是没有给她希望。
“舍不了的。”
女子眼中的天地,跟男儿眼中的天地终究是不同的。
韩绍记得之前姜婉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。
那时候他的答案是怎么样,现在同样还是什么样。
因为她们不知道,所谓的荣华富贵只是某些东西的衍生品。
韩绍此时如果要舍,其实舍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。
而是身家性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