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只求侯爷放过韩三家中老父老母……”
这话说完,韩三郎额间汗如雨下、目光哀切。
这就是草民的悲哀。
命贱如草,一言可丧之。
就像是此刻,韩三郎这话说完,就连与他交好的陈大两人也只是用惋惜的眼神看着他。
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对。
冒犯主君,唯死而已,这有什么好说的?
更何况还是被主君当场抓包。
只是就在所有人都在用怜悯、戏谑的眼神,看着韩三郎时,却听一声轻叹幽幽传来。
“行了,别动不动就求死。”
说着,众人震惊地看着那位从来只存在于他们口口相传中的‘侯爷’,竟然亲自走上前去将韩三郎扶起。
“本侯不是说了吗?你说得很对。”
“是不是英雄,还得等过了今冬再论。”
从地上起身的韩三郎,脑子一片空白。
等反应过来,顿时膝下一软,差点再次跪倒在地。
韩绍见状,顺势用法力托了他一把,然后失笑道。
“有些见识,就是胆子小了点。”
不得不说,韩某人的评价,向来是一针见血。
这韩三郎确实胆子不大。
否则也不会望着城外的草原,日日胆战心惊。
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韩绍温和笑道。
“你也姓韩?”
韩三郎讷讷点头。
韩绍打量了他一阵,开玩笑道。
“看起来比本侯年长几岁,若真是与本侯同族,本侯倒是免不了要称你一声族兄了。”
这话说完,一旁原本还在看戏的几人,扑通一声全都跪倒在地。
“侯爷恕罪!”
只是这一次韩绍却是懒得去一个个地扶了。
随手一挥,便让他们站起了身。
“叔父可知,我这一脉可有遗珠在外?”
据韩绍所知,如今这大雍并没有姓韩的大姓、大族存在。
不过既然他已经起势,天下韩姓,自然以他为尊。
他韩某人的这一脉,也自然是主脉。
只是这也是他的随口一问,并没有真的当回事。
倒是亦步亦趋跟在韩绍身后的姜虎闻言,似乎认真思索了下,随后才迟疑道。
“当初大兄走得……太早,有些事情他只跟婉娘的父亲说过,末将倒是所知不多。”
“不过韩家族谱尚在末将家中,回头末将得空,帮侯爷查探一番便是。”
当初韩父亡于战阵时,韩绍年纪还小。
有些重要的东西,为了避免意外,所以一直都由姜虎在保管。
韩绍闻言,淡淡一笑,摇头道。
“不急,以后再说。”
说完,重新将目光望向一旁惊魂未定的韩三郎,神色玩味道。
“你也是儒门子弟?”
听到韩绍这话,韩三郎老脸一红,满是羞燥。
“回侯……侯爷,三郎不敢。”
“只是稍稍读过些许古籍,认得几个字而已。”
他连入道的门槛都没摸到,哪敢自称儒门子弟啊!
韩绍闻言,不禁笑了。
“如此这般,倒是与本侯有些类似。”
“皆是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只是这话,韩绍可以自嘲。
旁人别说是应和了,就算是想笑也只能憋着。
就连姜虎也是忍不住别开脸去,生怕露出什么异样。
没有比他更懂他们这位侯爷了。
成势之前,学文,文不成。
学武,武不就。
可以说是除了一张脸,整个一无是处。
见场面有些尴尬,韩绍也有些无趣,索性对那韩三郎鼓励道。
“不过也不用丧气。”
“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,或许只是没到时候,就像本侯……”
韩绍本想拿自己举例子,可一想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挂壁,与常人压根没有可比性。
只能强行闭嘴了。
毕竟如今的他地位不一样了,有些话说出来,要是日后被打脸,实在太难看了。
于是话音一顿,便转而道。
“你觉得今冬一战,本侯可有胜算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