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心中却是冷哼一声。
必胜?
或许是之前的乌丸部,还有可能。
可现在的乌丸部,却早已不是当初的乌丸部了。
龙族已经入局了!
不同于向来保守、谨慎的圣山,看似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他们,明显更加疯狂、更加直接!
这近一年来,以无数生灵血肉为引。
整个乌丸部族能够踏上战场的铁骑,大多都已经脱胎换骨。
可汗如今更是破境天人,成为整个草原最强者。
这样的实力,单靠雍人的镇辽军挡得住么?
左贤王手指扣动了桌案,看向阿保机的眼神渐渐深邃、晦暗起来。
很明显他又开始犹豫起来了。
犹豫着要不要摘下这阉奴的脑袋,直接去跟可汗负荆请罪,坦白一切。
以他对可汗的了解,只要自己还有用,他应该不会杀了自己。
顶多……脱去几层皮。
或许是来自头顶的目光太过直白,一片沉默间,阿保机原本轻松的表情,渐渐凝固。
额间也渗出几点汗珠。
“大王……大王可是担心龙族和可汗?”
阿保机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,赶忙说道。
“大王放心!”
“既然我们已经提醒过南人,以那些南人的谨慎,他们定然会有所准备!”
“大王只需要静观其变!等待结果便是!”
谨慎?
左贤王心中冷笑。
战场之上,比拼的是实力。
靠谨慎又有什么用?
乌丸部和镇辽军争锋相对了这么多年,对方有多少家底,他这个乌丸左贤王能不知道?
就算拉上镇辽军背后的辽东公孙一族,乃至那尊多年没有动弹的老不死,也不过只能抵消可汗破境天人的影响罢了。
剩下的龙族呢?
事实上哪怕那些龙族不直接出手,但只要稍稍动上几番手脚,便足以彻底扭转整个占据。
到时候他们拿什么来挡?
左贤王目光阴沉,桌案上不断加重的指音,似乎在不断催动着他下定某种决心。
只是就在这时,他无意间触碰到了那封桌案上放置的信件。
指尖动作微微一顿,左贤王终于拿起了信件。
这一次的信件回得很快,左贤王猜想那姓韩的雍人小子应该也被自己递过去的消息给惊到了。
他甚至能够想像对方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与慌乱。
可这点震惊与慌乱,与那天自己亲眼见到自己那位好兄长时相比,又算得了什么?
那铺天盖地的恐怖威压。
那宛如天地主宰的可怕威能。
没有亲眼见证过的人,如何能够想像?
这一刻,他忽然有些后悔向那边递出这则消息了。
‘或许当时自己就该做出决断的……’
左贤王心中叹息一声。
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封看似普通的信件。
实际上,他并不觉得那姓韩的雍人小子能在信中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。
要么是给自己画饼,以求稳住自己。
要么是期待得到更多、更有用的讯息。
想到这里,左贤王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。
因为这一刻,他其实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决定。
事不可为矣!
既然如此,那便趁着没有铸成真正的大错前,及时止损。
这才是真正的智者所为!
随手解去手中信件的特殊封禁,左贤王打开信件,随即便是一愣。
因为入眼不但不是熟悉的字迹。
而且这封信也很明显不是写给他的。
哪怕只看一个看头也知道,这是一个女子写给那姓韩的小子的。
左贤王差点被气笑了。
如此重要的密信,也能寄错?
这……当真是够荒唐的!
此刻,他忽然感觉自己刚刚那番暗自下的决定,可谓是明智无比。
如果继续与这样一个蠢货合作,自己到最后怕是到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!
想到这里,左贤王随即将目光瞥向跪伏在地上的阿保机。
既如此,这阉奴也不用活了。
用他那位好兄长的话来说,‘没用的人,便不配活在这个世上。’
一瞬间,左贤王身上的杀意几乎不加掩饰。
只是就在他即将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,余光再次瞥到了那封信上的内容。
说来也有意思。
从信上的内容来看,写下这封信的女子似乎是某个草原贵女。
字里行间,甚至处处表达着对两族放下兵戈、和睦共处的向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