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一不小心还会反将一军。
可谓是憋屈至极!
直到现在,公孙辛夷犹记得自己某次在母亲面前诉苦时,母亲那震惊莫名的表情。
‘此女……当真恐怖如斯?’
……
一顿朝食,其实并不丰盛。
比之寻常百姓家肯定要精致一些,可对于侯府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,却是显得有些粗陋了。
可正所谓,人越缺少什么,越向往什么。
相隔九月之后,随着味蕾上再次传来熟悉的反馈,韩绍竟久违地感觉到了几分满足。
更有一种远游归家后的归属感。
连带着这座原本让韩绍感觉分外陌生的冠军侯府,也有了几分亲切的感觉。
‘这就是所谓的……有人才有家么?’
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左右跪坐的公孙辛夷和姜婉,韩绍忍不住感慨一声。
“若此生如此,余生无求矣!”
天寒有衣,肚饿有食。
再有老婆孩子热炕头。
寻常男子一生毕生所求,也就是这样了。
其他的,拥有得再多,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。
听到韩绍的这声有感而发,公孙辛夷和姜婉不禁全都用意外的眼神,看了韩绍一眼。
特别是公孙辛夷,韩绍的‘叛逆’与野心,早在战场初见时,她就有幸领教过了。
只是在短暂沉默过后,公孙辛夷便柔声道。
“只要你想,木兰随你便是。”
韩绍闻言,轻握住她的修长玉手,微微用力。
丝毫没有怀疑她这话的真假。
曾几何时,公孙辛夷也对他颐指气使过,可那也只是曾经。
相处越久,越能感受到她冰冷外表下炽热与率真。
反倒是一旁的姜婉没有直接说话。
默默替韩绍添了一杯茶水后,才温声道。
“求其上者得其中,求其中者得其下,求其下者无所得……”
“绍哥儿……尤当勉之。”
不读书、不修法。
婉娘心中的天地,只有绍哥儿,只有这镇辽城的方寸坊市。
可现在她却是明白了许多,也知道了太多迫不得已。
天下渐乱,大争之世。
绍哥儿如今已经走上台前,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籍籍无名的军中小卒了。
若当真只是‘求其下’,怕是只会一无所有。
甚至连带着未来的全家,都死无葬身之地!
唯有‘求其中、上’,或许才能保住他如今这‘余生无求’。
听到姜婉这番近乎劝诫的话,这一次轮到韩绍愣住了。
虽然他早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在前身眼中温婉可人的邻家女子,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。
可当从她口中听到这般说辞,还是免不了生出几分惊诧。
“看来婉娘这近一年在李长史身边,收获颇多?”
或许是依旧保留着几分少女心性。
见韩绍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番逆耳忠言,生出什么不快,姜婉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不免也有些愉悦。
“略有所得。”
实际上,她这话其实是太过谦虚、保守了。
自从她入修法家以后,李文静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感慨。
‘惜哉,婉娘非男儿身!’
以李文静看似皮里阳秋,实则骨子里傲气十足的性子,能被他这般赞誉。
姜婉的天赋,可想而知。
有时候李文静甚至觉得若是姜婉生在前朝法家鼎盛时,以皇朝气运行权术之道,此生必有望成就一尊法家巨擘!
只可惜……时也命也!
一者错生女儿身,二者错生了这个法家沉沦的当代。
这样一个天生对法家权术契合无比的好苗子,如果不出意外,怕是终究注定被埋没。
此时,韩绍自然也从姜婉的话中听出了几分保留。
别的不说,单说修为便可看一些端倪。
这不到一年的时间,不但跨过了后天返先天的门槛,甚至就连距离天门境也不远了。
这般修行速度,在没有韩绍替她开挂的前提下,确实有些恐怖了。
实际上,当初李文静有意让姜婉修行法家遗脉的时候,跟韩绍打过招呼。
他并没有拒绝。
毕竟不管怎么说,作为当年能跟儒家一较高下的道统。
姜婉能够修行,已经算是她的造化了。
至于修行了之后,会不会有麻烦,韩绍倒是没有在意。
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。
既然李文静能堂而皇之地将这法家遗脉传承下来,并且还能活蹦乱跳地在世间蹦跶。
那就说明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