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修为,在不出手封禁她修为的前提下,她要是真不想走,自己还真拿她没办法。
更何况大战在即,他也没有心思纠结这些儿女情长。
因为那是活下来,才有资格烦心的事情。
念头倏忽转过间,韩绍将目光望向了廊居城的方向。
相较于冠军城这边的坚壁清野,作出一副死守城池的架势,那边则要相对传统许多。
而进攻,便是传统!
镇辽军的传统!
如果说冠军城这边还只是大战将起的话。
另一边的廊居城,当那些游骑斥候撒向城外那片草原的时候。
战争,其实就已经开始了。
而且还是最惨烈的斥候战!
……
北疆的夏,一直很短。
秋天更短。
往往只是一场寒风吹过,便已经是冬天。
而今年的冬天,似乎格外的冷。
萧五将脖子往甲胄里缩了缩,脖颈处内衬的裘绒虽然有些刺挠,但胜在保暖。
每次做出这个动作,都能从中汲取几分温暖,所以他才乐此不疲。
其实他挺佩服伍长的,明明修为并没有比他高多少。
可这厮却仿佛不怕冷一般。
整日硬挺着身子,任由寒风从灌进甲胄的缝隙,也没有丝毫动摇。
就如同他的身形一般,高大壮实,有如厚实的铁塔一般。
稳重如山、却冷硬无比。
老实说这样的身形,其实并不适合骑军。
更别说他们这些最精锐的游骑斥候了。
可偏偏这厮骑术贼好!
每次看到这厮用那副壮实如牛犊身形,在马上闪转腾挪如履平地的时候,不但是萧五,身边一众袍泽都是忍不住在心中咂舌不已。
‘真他妈是个怪物!’
萧五在心中腹诽一声。
顺势撮了撮冻得发僵的手掌。
没办法,修为太低了。
凝血境的武卒,虽然能靠沸腾气血,抵御寒冷。
但无奈这本身就是一种消耗。
他们这些游骑本身就是死亡边缘游走,一旦消耗太大,途中又突然遭遇蛮骑。
到时候挥不动镇辽刀,真让那些蛮狗剁了脑袋,死得也太窝囊、憋屈了。
所以就算是再是严寒,他们也只能硬挺着。
这一刻,萧五忽然有些羡慕那些蛮狗。
最起码那些蛮狗南下时,顺风。
风从背后吹,顶多屁股冻一冻。
哪像他们,这一路面北而行,寒风顶脸吹,跟刀子刮过一般。
生疼生疼!
还从脖子一路灌进身体,差点连姬儿都冻得梆硬。
真特娘的艹蛋!
萧五心中咒骂一声。
而或许是感应到了萧五的怨气,打头的那道壮实身影,扭头看了他一眼。
那双大大牛眼透过狰狞的黑色面甲,落在萧五身上。
瞬间让萧五一个激灵。
在面甲下露出一抹讪笑,本以为会迎来对方的呵斥。
没想到那道浑厚的声音,却是道。
“辛苦么?”
这般问话,没等萧五回答,便听对方继续道。
“要是觉得辛苦,就想想咱们那位冠军侯……”
“数九寒冬,可不比咱们现在冷多了!可咱们那位韩侯以区区三百骑,一路向北,横扫草原!”
“其性何等坚韧!其行,何其雄烈!”
或许是伍长那平素瓮声瓮气的语调,难得带着几分亢奋与激烈。
身后几人也被吸引了心神。
“咱们自然比不上韩侯,做不到韩侯那般丰功伟绩。”
“但分内之事,力求最好,你们觉得呢?”
军中武人,就算平日里表现得再混不吝,但内里都有自己的骄傲。
怂货、懦弱,都会为人鄙夷、轻视。
听闻伍长这话,原本被寒风吹得有些低沉的情绪,顿时激昂了几分。
唯有落在最后的萧五,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。
严格说,他还只是新卒。
去岁那一战,实在是太过惨烈。
镇辽军损失惨重,自然急需新鲜血液补充。
萧五也正是这个时候,入伍从军的。
当看那阵殁将士的灵柩,从城门处一车一车拉进城中,他胸中那股男儿热血上涌之下,便作出了这个决定。
老实说,他现在是有些后悔的。
从军这么长时间以来,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热血沸腾的波澜壮阔。
有的只是那长达半年,堪称煎熬的辛苦训练。
哪怕因为射术出众,被简拔进最精锐的斥候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