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,眼神游离了一阵,而后猛地阖上。
一边呵斥众人安静。
一边拿着奏疏,快步往外走去。
赵乾看着王主事匆匆而去的背影,也没管他去的方向到底是北宫一片的丞相府。
还是南宫一片的甘泉宫所在。
等一众同僚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这边之后,这才将之前自己私自扣留下来的几封奏疏,重新找了出来,塞进了他们本该待的位置。
只是他不知道的是,他这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作却被其中一位同僚看在眼里。
“赵掾史,王主事说得没错,你胆子还真不小。”
私自扣留奏疏,就不说了。
绝对是足以论死的大罪。
而私自出现调换奏疏顺序的罪名,同样不小。
因为有句话叫先入为主。
同样一件事,阐述的顺序不同,很可能会影响上位者的感官,甚至是最终的决策。
这一点,他们这些经年老吏,再是清楚不过了。
听到耳畔这声戏谑的传音,赵乾面色微白。
可在抬眼看清说话那人之后,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,笑道。
“周掾史准备告发我?”
周掾史闻言,微微摇头。
“这倒不会。”
说着,余光瞥着赵乾,轻笑道。
“赵掾史不是说过么,我也是幽州人。”
时人重乡土。
不管怎么样,那位冠军侯都是幽州人。
有事就算不帮上一手,也不会落井下石。
否则就会被世人鄙夷。
赵乾闻言,微微一笑。
正想说什么,便听那位周掾史忽然道。
“对了,上次你不是说要介绍几位朋友与我认识的吗?”
“何时能够成行?”
听到周掾史这话,赵乾一拍脑门。
上次就说要将这周掾史带过去与自己那些好友认识,后来那晚的晚宴,因为有事临时取消了。
这一来二去,竟然耽误了。
不过也不打紧。
“今晚吧,今晚你与我一道同行,想来定然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周掾史闻言,深深看了他一眼,点头道。
“善。”
……
下衙之后。
两人换了一身便服,见天色不早了,便坐着马车往那间酒肆而去。
入了酒肆隔间。
已经提前到来的一众好友,看着模样陌生的周掾史,顿时愣了一下。
心中挂着事情的他们,看着赵乾神色多少有些不满。
可当听赵乾介绍说,周掾史是幽州人的时候。
众人的眼神这才缓和起来。
等赵乾将下午看到的那封奏疏讲述出来之后,众人眼眸锃亮。
尽管事情的经过,他们已经从令狐安那边得到了。
可筑京观和立碑文的事情,令狐安却没来得及跟他们说。
“善!”
“壮哉冠军侯!”
“不错!我堂堂大雍,面对蛮狗就该如此!”
一片叫好声中。
赵乾也从众人口中听到了这事的真正内情。
如此一来,赵乾眼中也泛起了亮光。
借刀杀人!
再以那些蛮骑的头颅,作花献佛!
当真是好手段!
从此事之中也可以看出,那位冠军侯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夫!
虽然行事狠辣了些。
但跟那些蛮族、世家、宗门,讲什么仁义?
在他们眼中,蛮族该死!
世家、宗门,亦该死!
韩绍这般行事,反倒是正合他们这些寒门中人的心意。
想到这里,赵乾忽然神色一动。
‘若是这神都无有出头之日,那幽州冠军城……未尝不是一条出路!’
正心思游离之际。
酒肆隔间外,又来人了。
是令狐安!
说起来令狐安虽然是残缺之人,为世人所鄙夷。
但其人才学却是不差,本身也是寒门出身。
为人更是古道热肠。
在场众人过往或多或少都曾受过他的恩惠,所以都很敬重他。
所以在见到令狐安到来的时候,众人赶忙上前见礼。
令狐安见状,连声抱歉道。
“咱家出宫多有不便,来晚了,诸位见谅。”
说着,又问道。
“赵乾赵掾史在哪儿?”
骤然被点名的赵乾站起身,刚要说话,便听令狐安感慨道。
“真义士也!”
说着,和身边那名年轻人冲他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