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伙周旋。
二来,今晚是她韩郎设宴,她也不想喧宾夺主,以免让韩绍面子上不好看。
相较于这些,她更在意今晚的镇北楼用了哪些菜式。
又有没有韩绍不喜欢的和忌口的。
毕竟正如圣人说的那样,‘饮食男女,人之大欲存焉’。
吃食和那方面的事情,都是日后影响夫妻感情的重要因素。
已经将自己代入进未来韩家妇的公孙辛夷,自然对这个慎之又慎。
等到时间差不多,见韩绍已经在主座坐定。
公孙辛夷旁如无人的在韩绍身边的桌案,跪坐下来。
“都坐吧。”
说着,见众人一一坐定。
那双宛如玉笋的柔荑,轻轻鼓掌,吩咐道。
“布菜。”
看着公孙辛夷一如家中主妇般,神色自然地安排着这一切。
陷阵营的一众将士,虽然神色古怪。
但草原一路,到底是习惯了,所以倒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。
可那些各字营的主将,却是一个个张大了嘴。
好悬没将自己的下巴惊掉。
直到公孙辛夷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,才赶忙低下头来,不敢再多看。
这一刻,向来猴精猴精的他们,还有什么不懂的?
心中一边暗骂,那韩狗好大的运道。
一边惴惴不安起来。
毕竟镇辽将军公孙度无子,只有这一个独女傍身。
以后若是不生出什么波澜。
这镇辽军、镇辽城,乃至这大半个幽州,岂不是……
想到这里,一众天字营主将心中一惊的同时,不免倒吸一口凉气。
随后心中那点原本还想着跟韩绍别别苗头的念头,瞬间消失不见。
看向眼前这个年轻新晋权贵的眼神,甚至带上了几分恭敬。
说到底,他们在某种意义上,既是朝廷的镇辽军将校,也是向效忠公孙度的家臣。
若是韩绍日后,真跟这位公孙大娘子成就好事。
那他就不再是他们的同僚、袍泽,而是他们即将效命的主家。
这一点在某些方面,跟另一边的大汉,着实有点相像。
就像汉末袁绍袁本初,凭什么敢在董卓面前,拔剑叫嚣出那句‘吾剑未尝不利’的名言?
还不是因为他袁家四世三公,又是董卓的举主?
而那一众天字营主将的神色变化,自然落入了韩绍的眼中。
看了一眼身边不惜女儿家清誉与脸面,也要为自己站台的公孙辛夷。
韩绍心生爱怜的同时,不禁有些愧疚。
“此生,定不负卿。”
听到韩绍有感而发的传音,公孙辛夷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浅笑。
那是一种自己付出被认可、被肯定的愉悦。
“你说过不会让我失望,我信你。”
相较于温婉动人,又体贴入微的婉娘。
公孙辛夷说话做事,总是带着几分武人的生硬与笨拙。
可偏偏这一颗不惜倾尽所有的真心,同样能撼动人心。
韩绍无言了一阵。
随后将目光转向厅堂众人。
只可惜这镇北楼的厅堂虽大,却仍然容不下所有将士。
故而还有一部分将士被安排在了楼下。
韩绍没有多想,便举起手中的酒盏,目光扫视众人。
“战场归来的这第一杯,敬咱们阵殁的将士。”
“没有他们的死,就没有我们的生,就没有我们的胜利!”
“饮甚!”
一句话激起他人心潮的本事,韩绍向来不缺。
话音一落。
别说陷阵营的将士了,就连那些老家伙也是眸光一阵闪动。
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。
毕竟见惯了生死,无惧生死,跟漠视生死,不是一码事。
“饮甚!”
阵阵呼喝,在这镇辽城最奢华的镇北楼响起。
盏中辽东烈酒入腹的那一刻,那些各字营的主将看向韩绍的目光也热切了一些。
只是下一刻,却见韩绍执后辈礼节,添酒举杯,口中朗声道。
“这一杯,我陷阵营诸将士当敬诸位主将!”
“没有诸位主将昔日的照拂和培养,哪有我陷阵营的今日?”
“来!礼敬之!”
这话出口。
一众陷阵营的将士,楼上楼下顿时轰然举杯。
刚刚还神色自然的一众天字营主将,听到韩绍这话,再听到那些将士隐约间的戏谑笑声。
面色顿时一苦。
这厮还真是个记仇的!
这话挖苦、打脸了他们一番不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