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便看到族中大堂上,气氛有些不对劲。
“怎么了?这是?”
面对归来族人的问话,顿时有人没好气地将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。
口中还兀自喋喋不休地气恼道。
“要不要咱们给那小子添点堵?”
他们牛家虽然地处乡野,但凭借着人丁兴旺,以及多年来的积累,在镇辽城也是有一些关系的。
只是他这话刚说完,便见那几个归来的族人脸色一变。
赶忙追问道。
“你们确定来人自称陷阵营的人?”
这话说完。
族中众人顿时不解道。
“陷阵营怎么了?不就是个区区别部吗?”
正军之外,谓之别部。
通常都是些打杂的杂军弱兵。
上不了台面的那种。
然而听闻这话的那几人,却是带着几分要哭的表情,紧接着急切问道。
“来人可曾通报名讳?”
看着对面几张哭丧着的脸,在场一众牛家族人也不是傻子,终于意识到了几分不对劲。
带着几分小心,回答道。
“只说是那陷阵营的司马,姓韩……”
这话说着,有人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道。
“莫不是那小子来头很大?”
来头很大?
岂止是很大!
简直是大过天了!
能以区区三百人横扫草原,屠戮无数部族,最后更是攻破乌丸王廷所在,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的人屠。
能在定北城下,连斩蛮族两尊法相大能的恐怖存在。
岂是简单‘来头很大’能概括的?
看着眼前这些同族一脸茫然的表情,几人颓然坐倒在地,无力道。
“祸事了……祸事了……”
说着,甚至连在场有长辈也顾不得了,失声怒骂道。
“你们真是不知死啊!”
“平日里在这乡野之地作威作福惯了,就当真以为这天下就只有我牛家!”
另一人气得笑出声来,指着众人道。
“今日晚上,镇北楼被人整个包下了。”
“整个镇辽城没人敢多说一句!”
“据说镇辽军天字营各营主将,也在邀请之列!”
“而设宴宴请他们的,应该就是刚刚被你们扫地出门的那位……”
听闻这话后。
在场众人的脸色,终于煞白起来。
心中唯有一道念头。
‘怎么可能?怎么会这样?’
他们实在无法想像如此大人物,怎么可能会为了牛琅那小子如此兴师动众,甚至不惜亲自上门送来抚恤。
这不合常理啊……
而就在一众牛家族人正怀疑人生的时候。
此时终于走完所有将士家中,了却了一番心事的韩绍,长呼一口浊气。
心中默道,‘感谢诸位兄弟护我走过的那一路……’
没有他们,韩绍或许在这方世界睁开眼的那一刻,就死在了那片战场了。
这般暗自叹息一声。
韩绍看着守在城门处的赵牧,摇头失笑道。
“赵军候什么时候当起守门小卒了?”
被韩绍打趣的赵牧,也不害臊,直接道。
“只要能在司马麾下,别说是守门了,就算是牵马坠蹬,也是一件幸事!”
没见吕某人,靠披甲披出了一个天门境大宗师吗?
韩绍闻言,打量了赵牧一眼。
本来有些沉郁的心情,忽然乐了。
遥想当初这厮是多么傲气的一个人啊。
如今怕是被冯参、齐朔两个夯货传染了。
果然是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!
心中这般嘀咕着,韩绍见天色昏暗,时间也差不多了,便问道。
“哪个酒肆?”
赵牧答道。
“镇北楼。”
名字不错。
韩绍点头,一面让赵牧带路,一面顺口问道。
“最好的?”
赵牧嘿嘿一笑。
“按司马的要求,挑的最贵的!”
韩绍嘴角一抽。
这要是婉娘知道了,得多心疼啊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