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整整一个战团一千多个星际战士，这是一股第五维度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力量。狡猾而聪明的法师们瞬间做出判断——放弃战斗，纷纷启用了压箱底的最后几个法术位准备脱离战场。

“任意门！”“传送术！”“次元跳跃！”

都是久经轮回的老油条了，最后几个法术永远都是给现在的场景准备的。于是有能力的老法师们纷纷发动保命技能逃跑，剩下那些学艺不精经验不足的小菜鸟们只能饮恨当场，被呼啸的爆弹和嗡鸣的链锯撕碎身体。队友临阵脱逃开始产生连锁反应，溃败就在一瞬之间，越来越多轮回者选择投降。

“我向青山·可汗投降！”

第一个施法者扔下法杖匍匐在地。

“投降，我们投降！”

越来越多的玩家选择了放弃抵抗。

杀红眼的零界公会玩家不想停下，却被崔斯坦阻止。首席牧师知道自家可汗一贯作风，他并没有理会盟友的不满和抱怨，而是转回头去看向沙丘顶端坐着那个身影。耳边通讯频道听到“准许投降”的答复后，首席牧师挥手示意星际战士准备接收俘虏。

傅青海坐在沙丘的顶端。

目光缓缓扫过整片战场。

新任月光骑士正在大开杀戒。

亚瑟·哈罗和他的信徒们完蛋了。

鳄鱼女神投影正在急速衰退。

月神投影和女王穆托左右夹击。

敌人败局已定。

唯独……某处似乎有些焦灼。

傅青海撑着刀柄站起身。

他找到了值得他出手的目标。

……

沙巴克和七宗罪。

DC拓展宇宙的两大恶魔超人。

发生在撒哈拉大沙漠深处的这场战斗，不会引来复联这些无关人士干扰，一红一黑两个女魔头，打着打着就飞上了天。肉眼难以捕捉的闪烁交替，连绵不绝的碰撞音爆轰鸣，两人俱是攻高防高皮糙肉厚，没有外人插手，一时半会还真难以分出胜负。

“嘭！”

两人拼完一拳，菅原真绪拧腰转身扫出一腿，张妤柠背后精致小巧蝠翼猛地一扇，空中急停躲开这记鞭腿横扫，蹄子擦着她的腹部扫了个空，菅原真绪也趁机拉开了一点距离。两人面对着面喘着粗气，打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互相嘲讽对方的力气。

“嗬、嗬、嗬……”

菅原真绪半遮半露饱满的胸脯起伏，口鼻里喷吐着灼热的硫磺的气息。

“咕嘟……”

张妤柠目光紧紧盯着菅原真绪，咽下一口唾液也在竭力地调整着呼吸。

“喝啊！”

菅原真绪鼓起一口力气再次挥拳袭来，张妤柠也不甘示弱再次迎上，两个恶魔女王再次陷入贴身缠斗之中，每次拳脚相击都有黑色魔烟滚滚伴随红色火焰炸开。

就在这时。

菅原真绪眼角余光忽捕捉到。

斜刺里的一抹闪亮刀光袭来。

这道刀光来得如此突然，尽管它的速度不是那种极致的快——至少没有快到让她毫无察觉。但是它切入的角度、时机和位置，全都恰到好处：出拳的余势，惯性的僵直，视野的盲区，转身的延迟……一切都是那么完美，仿佛经过了精确到毫厘和微秒的缜密计算，在她最意想不到的时机出现在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位置，菅原真绪根本避无可避。

那一瞬间，菅原真绪忽然体悟到了。

究竟什么叫做……战斗的技巧。

没有绝对的力量，没有极致的速度。

是那一瞬间的判断和选择。

是稍纵即逝的机会与把握。

当初，傅青海面对西吉斯蒙德，第一回合意外落败之时，他也有过同样感觉——原来这就是极致的技巧。不过彼时只是点到为止的笼内切磋，此时则是生死相隔的致命战斗。菅原真绪此刻也有了同样的感悟。

但是已经晚了。

裹挟着裂解力场的电弧，银白闪亮刀光斜插过来，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她的右肩胛骨，顺着骨骼间的细窄缝隙滑入，一路刺穿软骨组织韧带筋膜，深深没入胸腔之中，剖开勃勃跳动着的恶魔之心再从胸前刺出。

“噗嗤！”

菅原真绪僵在半空不动。

慢慢低头看着自己胸前。

一柄直刃长刀从中缝里穿出。

就像跳水时压住的细小水花。

连溅出来的血液都少得可怜。

“是你，青山……”

菅原真绪一点一点偏头看向身后。

看到单手持刀面无表情的傅青海。

剧痛，这才开始蔓延全身。

“我不想死，青山，我不想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