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“这话说的,谁躲你了?”
“拉倒吧!最近这几天,我都来找你多少回了,回回有事,你糊弄鬼呢?”
“我最近出了趟远门,刚从西伯利亚回来。”
谭翻译撇了撇嘴,不满道:“江老板,我看你现在是生意做得太大,多少有点目中无人了吧?还真以为宫田先生收拾不了你?”
江连横笑容一僵,冷声道:“你有事就说,没事别在我门口磨牙。”
谭翻译朝街面上左右看看,一脸神秘地说:“这里不方便说话,咱们进屋里说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低头就要往院子里钻。
袁新法立马横跨一步,用厚实的身躯挡在门口,任凭谭翻译再怎么踮脚张望,也看不见院内的情况。
“谭翻译,免了吧!”江连横道,“有什么话,就在这说。”
谭翻译犹豫了片刻,似乎懒得再去拌嘴,于是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红格纸,刚要摊开,却又抬头轰赶袁新法等人。
“去去去!你们都什么级别,轮得着你们看热闹么?”
江连横转过头,示意大伙儿回避几步,随后伸手接过谭翻译递过来的红格纸。
低头一看,却是十来个人的名单。
“什么意思?”江连横警觉地问。
“装什么傻呀!”谭翻译冷笑道,“这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?宫田先生托你帮个小忙,把这份名单上的人做了。江老板,这可是考验你忠心的时候啊!”
“这些都是……今天抗议那帮人的领头?”
“聪明!”
“学生?”
“不错。”
江连横顿时陷入沉默。
谭翻译继续说着风凉话:“江老板,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。除了这段时间,东洋加大力度经营大连以外,你在营口那边的保险生意,可没少受宫田先生的照顾,总不至于这点小忙都不帮吧?”
江连横冷哼道:“我又没求他照顾。”
“呵呵,但你不是也没拒绝么!”
谭翻译阴阳怪气地说:“咱们都是聪明人,你那保险生意,去年一整年都没出意外,要说没有宫田先生的帮衬,这话你信么?”
“我信!”
“啧!死鸭子嘴硬是不是?我现在就问你——代表宫田先生问你——这事你答应不答应?行或不行,一句痛快话!”
江连横思忖道:“行也不行,不行也行。”
谭翻译翻了个白眼,当即质问道:“你有谱没谱?”
“呵呵,老谭,我就是没明白,既然你们把人都查出来了,为啥还来找我?”
“露怯了吧?”谭翻译笑道,“你以为,宫田先生收拾不了这帮人?只是嫌他们脏手罢了,这事要是宫田先生亲自动手,那就变成了国际事件,要是你……”
江连横打断道:“懂了,拿我当手套?”
“你怎么想,那是你自己的事儿。再者说,就算是手套怎么了?你以为你是谁?你不就是干这个的么,有经验,宫田先生放心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莪什么意思,你心里清楚!”
谭翻译嘲讽道:“当年,你不就是靠着这一套,才傍上张老疙瘩这座靠山么?别以为宫田先生不知道,张老疙瘩现在是奉天的实权派,他的底细,调查部早就知道了。你也别在我跟前装,行或不行,痛快点。”
江连横迟迟没有吱声。
等了片刻,谭翻译终于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江老板,你不干就算了。这年头,买凶杀人还用得着发愁?你不干,有的是人干。可我丑话说在前面,你身在奉天,应该明白得罪东洋人的下场。”
江连横赶忙打起了马虎眼:“谁说我要得罪宫田先生了,但这么脏的一个活儿,让我去做,你们就不给点好处?”
“有好处啊!”
“什么?”
“来自皇军的敬意!”
“老谭,别闹了!咱俩不一样,我还没你那么贱。”
“皇军的敬意还不够?”谭翻译大惊小怪道,“当然,如果你要是愿意配合,宫田先生可以适当帮你解决一下你保险公司的麻烦。”
江连横的嘴角,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。
铁路的经营权实在太重要了。
江家的生意做得越大,便越是能深刻地体会到鬼子在其中的掣肘。
只要南铁事务所愿意,无论是民生实业,还是矿产工厂,鬼子想让他们死,他们就没有活路可言。
眼下,江连横唯一能想到的应对之策,只有拖延。
“名单先放在我这,有时间我会亲自去找宫田龙二。”
谭翻译眼珠转了两圈,却道:“江老板,你这‘有时间’是指多长时间?”
江连横皱眉道:“我就算现在答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