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回去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没说我不想干……”
“那你就少跟我这瞪眼!”贾把头儿骂骂咧咧地威胁道,“这份工,挣这么多钱,你还想咋的?打算去扛包还是拉洋车?我让你什么都干不成,你信不信?”
袁新法的腮帮子上竖起一道青筋,但他什么也没有说,转过身,弯下腰,继续干活儿去了。
贾把头儿撇嘴啐了一口痰,仍喋喋不休地嘟囔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什么东西!”
正在这时,他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喊他。
扭头看去,却见有四五个人在小货仓那边等他,于是便慢悠悠地走了过去。
江连横上前相迎,抱拳客气道:“贾把头儿。”
“嗯,怎么事儿?”贾把头儿背过两只手,似乎挺把自己当盘儿菜。
“我想跟你打听打听,前不久,善方堂丢货的事儿。”
贾把头儿眼珠一定,没好气地问:“你问这干啥?跟你有关系吗?”
江连横立刻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,却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关系,只不过莫名其妙丢了一批货,咱们这做小买卖的人,心里不踏实,总得防范防范不是?”
“你哪家商号啊?”贾把头儿问。
“现在还没有,本来打算在这干点买卖,结果听说城里闹大贼,正犹豫着呢!”
“嗐!放心,大不了我帮你看着点儿,就是——”
“哎呀,那可太好了,有人帮忙照应,我这心里就有底了,贾把头儿不用多说,该有的,肯定短不了你。”
“客气客气,这都是应该的。”
见来人如此上道,贾把头儿不禁心情大好。
江连横便趁势又问:“老哥,我看这车站管得也挺松,我买卖也不大,要是货到了,我能不能自己派人过来卸货?”
“自己卸货?那可不行!”贾把头儿立马回绝道,“要是谁都自己卸货,那车站不乱了套了么!兄弟,你要是实在担心,到时候,你就早点儿过来等着,你亲眼看着卸货,到时候你当场运走,这不就得了!现在各家胆儿小的商号,都这么干。”
江连横听罢,心想当初老聂应该就是在这附近,亲眼看见车厢门拉开,药材却不翼而飞。
不消说,这贾把头儿绝对有问题。
但为了不打草惊蛇,江连横就没再顺着往下问。
这时,车站里的警铃突然响了起来,铁轨上忙碌的工人纷纷应声跳开,躲到安全的地方。
少倾,却见一辆货运火车,正朝着站台这边缓缓行驶过来。
火车进站,本没有什么稀奇的,可紧接着,众人身后便又响起了一连串儿的脚步声,不多时,便有十几个身穿灰蓝色军装的士兵,荷枪走进车站。
贾把头儿见状,立马招呼小货仓周围的装卸工,催促道:“别他妈玩儿了,这趟车是军需,都赶紧起来干活儿!”
工人们连忙站起身,沿着站台排好队,等着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卸货。
很快,火车在铁轨上慢慢停了下来。
“轰啷啷”几声连响,货厢车门一齐拉开,整箱整箱的军用物资,被陆续搬到站台,紧接着立马就有士兵过来接手,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自然无从得知。
其余士兵分列左右把守,人数不多,但阵势相当唬人。
有几个士兵发现江连横等人站在旁边,便气势汹汹地走过来,架枪呵斥道:“什么人,在这瞅啥呢?无关人等,赶紧撤离!”
江连横的目光,原本直愣愣地落在铁轨上,直到听见叫嚷,方才回过神来,连忙举起手陪笑道:“军爷别动怒,咱们几个只是路过,这就走,这就走!”
没想到,刚走出几步,却听见兵丁当中,突然窜出一声:“哎,江兄弟!”
江连横应声驻足,歪过脑袋,正见着人群当中,急匆匆地走出一个年轻的下级军官,龇开一口里倒歪斜的牙齿,哈哈大笑:“巧了,还真是你!不在奉天待着,跑这地方来干啥了?”
江连横有些诧异,仔细辨认了半天,才恍然想起,来人正是去年还在巡防营司令部门口看大门,并在会芳里有所交集的士兵——任鹏飞。
只见他大大咧咧地走过来,冲那几个士兵摆摆手:“去去去,这是我朋友,上那边忙去吧!”
江连横见状,赶忙抱拳祝贺道:“老哥,看样子,你是升官儿了啊!”
“拉倒吧,升什么官儿呀!”任鹏飞用拇指尅着小手指甲说,“芝麻大点儿的职位,无非是上头看得起我,让我带着管管这二三十人。”
其实,俩人之间的交情并不深,但任鹏飞知道江连横和张师长有点关系,因此特意过来套套近乎。
既然认了面儿,就免不了在一处闲话几句。
寒暄了片刻后,江连横便问:“老哥怎么不在奉天待着了?”
任鹏飞叹声道:“嗐!调动呗,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