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好,道哥放心,有我盯着呢。”
“另外,咱们现在是生意人、企业家,也不能光收钱,不干事儿,这几家商号的药,还是得上心点儿。乔老二原来的仓库,我已经租下来了,还有码头那边,别出岔子了。家里来的八个人,我给你留下。”
赵国砚面露难色:“八个人,看这么多货,有点儿费劲啊。”
江连横摆摆手说:“不够的话,你就自己再招人。”
言外之意,他已经得到了最重的信任,可以自己另开堂口了。
赵国砚在关外混迹了小十年,总算是有了盼头,想要开口言谢,却被江连横出言制止——“这是你应得的”。
书宁有些意外,原以为他会在此专心经营一段时间,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。
“啾啾——啾啾——”
这时候,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水鸟啼鸣的声音。
江连横摩挲着写字台,自顾自地走到窗边,背过两只手,听水声涛涛,见百舸争流。
初来营口,还是料峭春寒的时节,也没觉得过了多久,而今却已行将入夏。
“夫人!”
“嗯?”书宁蓦地回过头,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却见江连横在窗边负手而立,眺望远方,头也不回地问:“今日惠风和畅,辽河水暖,不知夫人是否愿随江某一道,泛舟于江湖之上?”
闻言,书宁娇躯一颤,幽幽自怜地哀叹一声:“唉。”
……
……
“让让!让让!”
“哎!我说二哥,你能不能快走两步?眼瞅着就要发车了!”
“等会儿,等会儿,鞋让人踩掉了,马上就过来。”
“诶?西风,我车票呢?刚才还在兜里呢!”
“票在你手里,我上哪知道去?”
“小花,你跟着点儿道哥!”
火车站的月台上,江连横等人抬着大包小裹的行李,紧赶慢赶地往车厢里挤。
闯虎刚到门口,就被人潮推搡着“滑”进车内,一怒之下,当场顺了两个钱包。
赵国砚和刘雁声跟着前来送行,也帮着连拎带扛。
月台上拎筐的小商贩,四处乱窜的报童,行色匆匆的旅客,满不耐烦的乘务员,所有人连带着所有声音,全都糊在一起,扯着嗓门儿说话,才能将将听清道别的话语。
“国砚,放手去干,家里等你好消息呢!”江连横拉开车窗,探头嘱咐道,“有事儿随时跟家里说。”
“行!”
赵国砚和刘雁声踮起脚尖,顺着车窗递给江连横两个包裹。
“道哥,这是咱俩给嫂子和姑奶奶买的东西,你给捎回去,带个好儿!”
“好好好,小花,过来帮忙接一下。”江连横接着又喊,“生意慢慢干,不用心急,中秋的时候,必须得回家过节啊!”
“知道了!哥,回家以后,记得给这边来个信儿。”
“走吧!走吧!”
火车缓缓启动,江连横从窗口里缩回脑袋,一屁股坐下来,靠在椅背上,感慨道:“这家伙,可真够忙叨的!”
其余人等,逐一归置好行李以后,也都纷纷坐了下来。
“花儿,吃点儿啥不?”江连横朝身边问了问。
小花早已将大嫂的衣服脱下,整整齐齐地叠好,放在行李箱里,换上自己常穿的便服。
“不用了,刚吃完没多久,不饿。”她的回答有些拘谨。
江连横打量了她一眼,却说:“我不是让你就穿那旗袍么,咋换了这么一身衣服?”
小花有点胆怯地说:“那是嫂子的衣服,现在都要回家了,再穿就不像话了。”
她本意是担心自己有鸠占鹊巢的嫌疑。没想到,江连横却完全理会错了。
“行,那等回了奉天,你自己去绸缎庄或者姑夫那边去挑几样,直接跟掌柜的说,记江家的帐就行了。”
“姑夫?”
“冯保全,玉清姑她男人么!”
小花连忙摇头,慌慌张张地说:“不不不,差了辈儿了,我哪能叫姑夫啊?我就穿这一身,挺好。”
江连横无可奈何,只好摇了摇头,说:“随你便吧!反正你有什么事儿,跟我说一声就行。”
话音刚落,眼前突然窜出一只手。
“哥,哥,我在这呢!”闯虎坐在对面,嬉笑着招了招手,“哥,我有事儿。”
“你有啥事儿?”江连横皱着眉头问道。
“嘿嘿,哥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闯虎难为情地挠了挠头,“书,我那书——”
“嗐!不就你写的那本淫书么,忘不了,记着呐!”
“不是。哥,除了那本,我还写了一本呐!给,这只是草稿,你上眼!”
闯虎神秘兮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