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要动手时,却见门内竟又冲出个六十奔七的老太太,从后将那胡子一把抱住,口中大喊:“小雪,快跑!快跑啊!”
说完,老太太博上老命,冲那胡子骂道:“畜生!别动我外孙,你有什么招数,尽管冲我来吧!”
“我去你妈的!老逼太太,你他妈还想上美事儿了!”
那胡子心头窝火,便从腰间反抽出匕首,在老太太的腿上斜刺了几刀,紧接着双臂一震,将身一转,直将那沾血的刀锋灌进老太太心窝下,再一抬腿,将其踹翻在地。
解决了碍眼之人,他便准备将小雪拽到屋内享用。
可刚一回头,竟猛听一道破空声响,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杀将而来。
“嗖——啪!”
“呃!”
那胡子闷哼一声,只觉得咽喉处,似是生吃了一圈,身形应声摇晃了两下,匕首落地,两只手捂住喉咙,不住地干呕、咳嗽。
啐一口唾沫,带着血丝儿。
王贵和的这伙胡子,是远道搬来的救兵。
于情于理,宫保南都不好下重手。
小雪发觉头皮一松,也不管身后发生了什么,撒丫子闷头就跑。
宫保南看着她出溜出溜地从自己身边经过,便伸手将其凌空提起,调个个儿,放到另一边。
小雪两条腿在空中乱蹬一气,好不容易落地,竟是头也不抬,绕着老七,转了个圈儿,又朝院门外跑去。
宫保南懒得废话,便又将其提起,搁在另一边。
如此反复了三两次,等赵国砚和韩心远堵住院门,小雪眼见这俩人面相阴沉,终于不跑了,自己也知道该往谁的身边靠了。
这时候,那受伤的胡子,总算舒缓了过来。
他倚在门框上,猛咳了几声,随后立马换上一脸怒容。
“我操你妈的,你他妈是不是有病?咱们大老远过来给你们帮忙,你他妈冲我下黑手?几个意思?”
这胡子也是血气方刚的岁数,谁也不忿,见宫保南坏他好事,便撸胳膊、挽袖子,迈步上前,想要讨个说法。
宫保南扬起下巴,冷声说:“屋里剩下的,你爱挑谁挑谁。这丫头,归我。”
年轻胡子往地上啐了一口,顶胯、驼背、抻脖,晃晃悠悠地走到近前,仰头看看老七,不屑道:“你他妈谁呀?跟你叫两声兄弟,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?你算个什么东西,跟我吆五喝六的?嗯?我先看到的雏儿,你说要就要?凭啥?”
话说得带刺儿,但又在情理之中。
毕竟,宫保南才是那个挑衅的人。
赵国砚和韩心远左右看看,掌心里攥出一把冷汗。
这时候如果出现内乱,大好局势必定陡然而变,甚至有可能功亏一篑。
可宫保南却是铁了心,毫不退让:“不凭啥,就当行个方便,这丫头归我。”
那胡子冷笑一声:“行啊,那咱俩,谁活着,她归谁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这小子弓马上前,脚跟在地面上踩得“沙沙”作响,拧腰一转,带着整条右臂如老龙摆尾一般,横抽过来,虎口处寒芒一闪,匕首的锋刃便迎面而来。
舍命的招数,蛮横、霸道,但却有攻无防。
宫保南什么身手?
刀锋近在眼前,却仍旧是气定神闲,不慌不忙。
非但是他,就连旁观的赵国砚和韩心远,也不由得放宽了心。
这种野路子的招数,除非天生神力,否则想伤老七,实在是弥天大梦!
然而,正当宫保南打算后退半步,仰身躲过这一击时,顿觉裤管一紧,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,身形一晃,竟是差点栽倒。
稳住阵脚,抬头再要躲闪,已然避之不及。
慌乱中,老七只好竖起左臂格挡。
匕首划过厚实的袄袖,带出一片沾血的绒棉,伤及皮肉,未动筋骨。
那胡子摆臂,大开大合,由着势头便要将匕首掠过去,反手再劈。
宫保南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,当即扣压下那胡子的右腕,再翻手一别,就听手腕处“嘎巴”一声,胡子惨叫连连,匕首再次滑落。
紧接着,宫保南弹腿踢中那胡子右腿肚子;与此同时,右手卡住其脖颈,顺势一压,就见那胡子栽楞楞仰卧在地上。
及至此时,宫保南才得闲低头,查看自己脚下的情形。
没想到,不知何时,竟是小雪来到他身边,手里揪着他的裤管,正呆呵呵地站在旁边卖呆儿。
“啧!这倒霉孩子,躲边儿拉去!”
宫保南一挣腿,小雪立马被弹开,跟个雪球儿似的,在地上滚了两圈儿,撞在了院墙上——“唉哟!”
话音刚落,赵国砚和韩心远突然大惊失色。
“七爷,当心!”
宫保南余光一扫,正见那仰卧在地上的胡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