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模像样地哼唱了起来,“都垃圾~都垃圾~都~垃圾~”
“嚯!玩儿得这么花么!”铁疙瘩满脸兴奋,淫笑着问,“真假?你去过?”
“嘁!”江小道大手一挥,“常去,思密达!”
“哎呀!老弟,没想到,你也是性情中人呐!”
“相见恨晚!相见恨晚!”
俩人激动地握了握手,久久不愿分开。
“老哥,那咱们一块儿过去晃晃?”江小道问。
铁疙瘩不敢轻易答应,便转过头,摆出一副可怜相,说:“老舅,来都来了。”
老烟炮铁青着脸,沉吟了半天,方才开口问:“都多大岁数?”
……
……
弦月高悬,清冷的柏油马路上,倒映着橘红色的路灯。
时间已经很晚了,周围虽然有建筑林立,但街面上几乎看不到行人,因而显得空空荡荡。仨人明明穿的是软底鞋,可走起路来,却还是能听见清晰的脚步声。
“老弟,那地方到底在哪?咋还没到呢?”铁疙瘩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。
“快了,别急,好事多磨!”
江小道跟来人并肩走着,类似的话,他好像已经说过很多遍了。
老烟炮走得有点累,同时也渐渐生出了疑心。
“铁疙瘩,要不,咱们别去了吧!大晚上的!”
“别呀,老舅,都走这么长时间了,还差这一哆嗦吗?”
铁疙瘩淫邪上脑,一门心思想听“都垃圾”,早已被虚幻的色相蒙住了心神。
老烟炮瞥了一眼江小道,见他脸上若有若无地露出几分笑意,不由得心头一凛,一把扣住外甥的手腕,喝道:“咱们不去了,快走!”
铁疙瘩死命挣脱,埋怨道:“走啥呀!要走你走,我不走!”
老烟炮瞪大了眼睛,平生第一次后悔用烟袋锅子敲了外甥的头。
“混账东西!我他妈让你走,你就走!”
这时,江小道突然伸手拦住老烟炮的去路,笑呵呵地问:“爷们儿,你这是啥意思?是不是不信我啊?”
老烟炮连忙摆了摆手,故作轻松地说:“没有没有,咱俩就是突然不想去了。”
尽管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,可老头子凭借多年的经验,总觉得有些蹊跷,无论咋说,铁了心就要离开。
江小道无奈地摇了摇头,忽然指了指前面的一栋建筑。
“爷们儿,这是奉天巡警分局!衙门口在这呢,你怕啥?”
巡警局?
老烟炮猛地抬头一看,还真是!
门口那边,还有两个值班的巡警,正站在那里抽烟。
“你把咱俩领这来干啥?”
老烟炮的疑惑更甚。
正在此时,却见江小道眼神陡然一凛,身似鬼魅,左手成掌,直劈向老烟炮的后脑枕骨。
老烟炮顿觉头皮发麻,两眼一黑,人往前扑,将要倒下时,江小道又顺势搂住他的脖颈,往下一压,右腿提膝,狠撞在其小腹之上。
江小道受四叔金孝义五年夹磨,手劲儿奇大,下手黑且阴,用心之狠,速度之快,铁疙瘩呆在原地,愣是没反应过来。
老烟炮本来岁数就大,眼下被连拍了“玉枕”、“气海”两处死穴,眨眼之间,便已瘫倒在地,蜷成一团,抽搐不停。
先卸了老家伙的力,江小道横眉竖眼,便要专心对付年轻的那个。
铁疙瘩也回过神来,虽说他脑子不灵,却有一身蛮力,当即大骂一声,朝江小道猛冲过去。
可江小道咋可能跟他硬拼,却见他脚尖点地,身形往后一撤,再抬手,已然摸出了藏在怀里的匣子炮。
“别动!”
铁疙瘩猛然收住脚步,身子应声僵在原地,刚要开口求饶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吓得他本能闭眼,却不想,江小道故意打歪了一枪,只为趁这片刻空档,箭步上前,猛一踢腿,正中裆下!
“我操!”
如此阴招,任凭你再硬的爷们儿,也瞬间佝偻了下去,江小道瞅准时机,右手握着枪把子,大钟摆臂,直刺铁疙瘩的左侧太阳穴!
一声闷响,铁疙瘩栽楞着身子,应声倒地。
人未死,拳不停!
江小道哪敢怠慢,立马俯身跨步,把铁疙瘩骑在身下,抄着手里的枪把子,拼死去凿他的后脑,一下接着一下,直至对方彻底瘫软,方才从怀里掏出麻绳,套在铁疙瘩的脖子上,站起身,咬牙勒紧。
那铁疙瘩趴在地上,嘴里直吭叽,艰难睁眼,看向不远处那两个值班巡警,伸出手,在空中乱抓,想喊却喊不出来,只觉得视线愈发模糊。
直到脖子上被套上麻绳,他才隐约看到,那两个巡警弹飞了手中的烟头儿,慢悠悠地走下台阶,一边朝他走来,一边说说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