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午后,湖畔的风儿轻轻拂过,吹散了湖上的薄雾,水面泛起层层涟漪,把太阳光芒分散成千万片绚丽的颜色。
苏默独自坐在湖畔,正凝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美景。
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石头,带来悦耳动听的声音,湖面倒映着天空中悠然的云彩和周围树木的倒影,花的香气伴随着凉风弥漫,仿佛能洗涤心灵的尘埃,让人心旷神怡。
这段时间,随着病情逐渐好转,苏默的生活已经回归正常轨迹,脑海中的那块“橡皮擦”把种种虚妄的记忆都擦完了。
他在父母和朋友的陪同下过上了正常的生活,曾经幻觉中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被遗忘的梦。
不用再吃药,不用再住院,不会再让父母伤心,所有烦恼和纷扰都消失不见,只剩下如水般的平静。
太阳渐渐落下,时至黄昏,该回去和父母一起吃饭了。
苏默还没站起来,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:“再坐一会吧。”
苏默回头望去,看见了一个银发少女,她有着一双清彻明亮的琥珀色眼睛,天然上翘的微笑唇让那脸庞显得温柔而恬静,美得仿佛有些不真实。
苏默眨了眨眼:“你是?”
“嘘”绮零坐到苏默旁边,轻轻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侧,没有说话,只是和他一同凝望着夕阳西下时的湖面。
余晖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湖水,映照出一片橙红色的光芒,水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仿佛是在吟唱着晚霞的歌曲。
绮零的目光平静,迷离,仿佛沉浸在了这片美景之中,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,有些轻抚落在苏默脸上,带来一阵痒痒的触感。
这是谁.
怎么上来就靠着我的肩.
突然出现的少女让苏默很迷茫,他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她。
但蓦然间,苏默又感觉少女隐隐给他一种熟悉感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为什么会有这种完全矛盾的感觉
毫无征兆,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从颅内伸深处传来,仿佛有数百根针在大脑扎动,苏默双手绷紧抓住头发,口中传来痛苦的低吟,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可无论他如何努力,都无法减轻那股难以忍受的痛苦,剧烈的头痛让他的思维一片混沌。
在意识深处,某些模糊的影像开始浮现,他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,一个个陌生的地方。
他试图去捕捉这些画面,但越是努力,疼痛就越加剧烈,所有画面转瞬即逝,破碎而混乱,留不下任何印象。
绮零没有因为苏默的异变而慌张,只是用力挽住他的胳膊,依旧平静地看着湖面,声音很低很柔:“默默,这里不属于你,你该醒了。”
颅内的疼痛渐渐蔓延到了整个身体,苏默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,每一次吸气吐气都在颤抖,那些破碎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凌乱涌现,又不断被某种力量悄无声息抹去。
现实和虚妄的边界变得模糊,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深渊,无法逃离无法摆脱。
就在苏默痛苦挣扎时,身后突然响起惊叫声:“你什么人?!”
也许是迟迟没有等到儿子回家,苏寻和李惠淑来湖边找人了,他们看到抱头颤抖的苏默,纷纷心急火燎冲了过来。
“你干什么!放开我儿子!没看见他很难受吗?放开他!”
苏寻和李惠淑两夫妻一人抓着绮零的头发,企图把她从苏默旁边扯开,另一人则对她用力踢打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绮零身上不断遭受重击,还有几拳直接砸在头上,震得她鼻子里都流出了血。
可她依旧抱着苏默的胳膊不放,任凭苏寻和李惠淑如何厮打都没松开,鲜血顺着下巴不断滴下,染红了身前的衣襟。
边缘地下实验室。
绮零此时已经连接上端脑设备,正通过它将自己的意识转化为波信号,通过地航飞船向苏默投射,以此影响他的幻觉内容,并试图助他从中挣脱。
由于端脑设备目前技术层面尚不成熟,强行使用时会有极大负担,普通人是根本承受不住的。
但绮零不太一样,她作为一个诞生于实验室的人造受体,体质方面本就特殊,小时候在启明星伊甸园又长期遭受超脑实验的冲击,耐受性远远超过常人。
而且依照数据显示,使用端脑设备的负担和超脑实验的超量模式差不多,尚在绮零可以承受的范围内,只要控制好输出功率,别超频别超时就行。
出于这点的考量,未来最终也只能同意让绮零接上端脑设备,毕竟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可以唤醒苏默。
保险起见,未来在控制系统里设了一把程序安全锁,用以实时监控反馈回来的数据,如果发现绮零的身体承受不住,她可以随时将端脑设备切断。
此时端脑设备已经运行了一段时间,未来看着屏幕上的各类数据,皱眉嘀咕道:“不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