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听到风声后,立刻跟伊藤做出了切割,同时发动各种力量跟伊藤对抗,让伊藤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。
在张安平想来应该举步维艰的伊藤正势,却没有因为面临的压力而生气,反倒是斗志激昂起来。
“明修栈道、暗度陈仓,你以为我的目的只是陈仓吗?”
伊藤呵笑,然后全力应对着来自既得利益者的反扑——他没有调动一个人手去对付军统,也没有将精力分散于汪伪政府准备的新版中储卷。
可是,源源不断的情报却始终在“流向”伊藤。
“新版中储卷已经定下了方案;”
“印钞模板制作完成;”
“新版中储卷开始了制造;”
“七块印钞模板因为存在微小的瑕疵,被周佛亥下令销毁,其中有三块的销毁过程存疑,已经对这三块印钞模板涉及到的人员进行了记录;”
一个又一个的情报秘密传到了伊藤的手上,伊藤不动声色的任凭事态的发展,继续跟走私网幕后的黑手进行着全方位的较量。
几日之后,一则情报让伊藤激动起来。
“市面上出现了新版中储卷的仿品,做工和南京政府发行的中储卷做工无任何区别,但根据专家确认,这版的伪钞是由编号‘伍’的印钞模板所印刷的!”
之前就有情报确认:有三块印钞模板的销毁工作存疑,日本特工秘密记录了这三块印钞模板所涉及的汪伪人员。
现在假钞出现,证明为“伍”号模板所制,便可以确定销毁“伍”号模板的人员中存有问题。
“加藤君,跟周佛亥秘密联系一下,暗中将‘伍’号模板涉及到的人员全部密捕!”
伊藤立刻下令。
他很确定,这一次必然能揪出隐藏在南京政府中的内应,一个级别相当之高的内应!
……
充当吃瓜群众的张安平,正因为伊藤和走私网之间的全方位争斗而拍手叫好的时候,却接到了周佛亥的电话。
这是二人之间约定的最冒险也是最紧急的一条联系方式,接到这个电话后,张安平一刻都不敢耽搁,当天就以“社交牛逼症”商人的身份跟周佛亥见面了。
两人才接头,周佛亥就惶恐不安的道:
“张长官,出事了,替我办事的曾家荣被抓了,日本人一定是发现我了,快安排我撤离。”
张安平一惊,询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,就在三个多小时前,一个日本顾问带着几个日本人秘密见了我,让我配合他们安排一些人去出差,我当时也没在意,安排好以后才发现是日本人密捕了他们。”
周佛亥神色惊恐道:“其中就有曾家荣,之前你换走的那块印钞模板,就是我安排曾家荣销毁的,一定是日本人发现我了,张长官,赶紧安排我撤离啊。”
周佛亥慌的一比,有种快要被吓尿的样子。
张安平听后安慰道:
“周先生,你不要慌,这件事是我安排的,我做事你放心!日本人怎么查也不会查到你身上——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,剩下的事交给我。”
周佛亥根本信不过张安平,他知道自己在南京政府中有极高的价值,可一旦暴露就是擦沟子都没有人用,便道:
“张长官,我真的暴露了,日本人阴险狡诈,他们一定会发现我的,你赶紧安排我走,不安排我走的话我就只能自己跑了,到时候说不准会坏了你的事。”
尽管他前言不搭后语,但威胁之意却溢于言表。
张安平无奈道:“周先生,看来我们之间缺乏信任啊!”
“实话跟你说吧,从做这件事起,我就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,日本人即便是查,他们也绝对查不到你身上——”
他交底道:
“明楼,周先生应该熟悉吧?”
周佛亥惊道:“他是你的人?”
“他是我上海站副站长,这件事日本人查下去,只会查到明楼的身上,这下周先生放心了吧?”
事关自己的小命,周佛亥还是将信将疑:
“张长官,这事你可不能开玩笑。”
“周先生,您可是委座都知道的‘忠诚’之士,”张安平强忍着呕意:“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?你就安安心心回去吧,剩下的事就交给我,要是能牵连到你身上,我从今往后就不干这一行了!”
周佛亥虽然还是将信将疑,但好歹算是被张安平劝住了,他担心张安平耍他,留下了一句“若是情况不妙我就只能自己撤了”的话后便离开了。
周佛亥一走,张安平的神色就阴沉了下去。
第二次“盗”模板,周佛亥本想操盘,但却被张安平拒绝,只是让他提供必要的帮助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