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平也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,而是在周围快速的扫了一通后,皱眉道:
“老徐,你是存心的吧?”
徐百川装傻:“什么存心的?”
张安平呵笑一声,随即指着一名俘虏道:“你——就你,过来!”
一名看上去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从队列中出来,带着一抹的不忿走了过来。
“什么职务?”
“连长。”
张安平又是一声呵笑,掏出手帕递给对方:“擦擦手吧,握笔杆子的手跟拿枪的手可不太一样——说吧,什么身份?”
对方不接,脖子一梗:“连长。”
张安平耸耸肩:“好吧,连长……同志?老徐,安排一处隔离的小营地,这位连长同志先送过去。”
对方怒视张安平,也不做反抗,静待处置。
徐百川招招手,唤来了一名少校,安排一通后又随着张安平四处闲逛。
四下无人之际,张安平苦口婆心的对徐百川道:
“你好歹做做样子啊,闹个通共的名头下来,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?”
“这不有你吗,你倒是火眼金睛——他应该是新四军那边什么党校的人吧。呵,没倒在日本人的手上,倒是被你揪出来了。”徐百川有些意兴阑珊的道:“想怎么处置?”
“处置个屁,我还指望他们换回我的军火呢!”张安平骂骂咧咧道:“这些人都不好处置,留着吧,留个底,以后真要是翻脸,循着照片就能抓人,比什么都方便!”
徐百川摇头:“你想的都是挺远,不过也好,总比这时候向他们挥刀的好!”
“你就别念叨这个了成不?心情不好你滚回去做你的战俘营山大王,我自己在里面转悠。”
张安平似是被徐百川的念叨惹烦了,开始嫌弃的赶人。
徐百川也乐的眼不见心不烦,便出声告辞,不过在离开之际又叮嘱道:“别杀人!”
“我在你眼里,就是个屠夫?”
徐百川没接话,但表情很明显:
是。
“滚!”
张安平骂了一句,自顾自便在战俘营溜达起来。
这一路所见让他暗暗心惊,也让他为将徐百川打发过来当战俘营山大王这一手叫好——他看到了很多明显属于文职的新四军成员混在各队伍中,他猜想这些人应该是军部附属单位的文职和东南局的成员。
要说拼刺刀,这些人肯定比不过战士,但他们在合适的岗位上,发挥的作用却远不是简单的拼刺刀就能比拟的,诚然,革命工作不分贵贱,但有的人,真的是一人抵千军万马。
在偌大的战俘营晃悠了一圈后,他愕然发现没有女同志,但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,被俘人员中有不少的女同志,他便逮住了一名军官询问。
对方告知:
“徐长官特意建了一所轻伤医院,被俘的共党女兵都被安排在那边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“是!”
他之所以要去看看,是因为晃悠了一圈下来,他确定了四名疑似专家组成员的同志,这些搞技术的专家和政工干部、战士有明显的差别,这份差别在张安平这种特务眼中是非常明显的。
也就是徐百川当家,刻意没有去“揪”,否则换个人,这些人肯定都被“揪出来”了。
因为只找到了四人,张安平便想看看他们在不在医院中,好执行自己的保护计划。
轻伤医院就在战俘营东南处,和战俘营隔了几百米。
看着森严的守卫,张安平问:“这里怎么回事?守卫这么多?”
军官回答:“有不长眼的想要瞎胡闹,徐长官就加派了安保人手。”
“瞎胡闹?”
军官露出一抹厌恶:“有的人,真的是不配称呼为兵。”
张安平秒懂,没有表示,但目光中骇人的杀机却一闪而没。
进入医院后,看着简陋的医院,张安平没吭声,可下一秒,他的目光就顿住了。
他看到了一个人。
柴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