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家跟老席扛了这么些日子,目前是真的扛不住了。
“烟土赚钱,赚的是国内的钱!猪鬃赚钱,赚的是外汇!是英镑、美刀、日元、马克!”
过去的猪鬃,都是以原材料的方式出口,张安平插手后,开始了猪鬃刷的成品出口,全面战争的爆发,让这一行当的利润开始飙升。
此时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:
“谁?”
他有军统做背景,战争爆发后还跟一些高官有交往,中统不会轻易对他动粗,但只要他敢说出哪个医生,中统就敢马将人带到刑讯室,成为他喝茶时候的血腥“伴奏”。
为人跋扈、敢当街枪杀警察、和龙公子马路开枪对射的二小姐先是不信,可回头一打听就红眼了。
“庸医!”
“我去,我去,我去。”
“你什么人?”
“这几位先生说话,哪有你插嘴的份?赶紧给这几位先生道歉。”
来人自然是风风尘尘而来的张安平,他之所以先到席家来,就是给老席壮胆子的他知道老席这段时间日子极不好过。
张安平笑了起来。
他的凶名在日本人那边,“瘟”名可是在中统这边的,给中统的特务道歉,中统他们受得起么?
张安平悠悠的走了进来,不理会老席不断的眼色,在几名中统特务的冷视中,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椅子,随后笑道:
“老席啊,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,你这是连茶都不备了?”
“还有,伱这次不错啊,起码没给人家开门,我以为你扛不住呢!”
老席愣了愣。
这口吻?
开门?
他想起了在西安时候席家皮货店,他给东北军的人开门让人抓走了张安平的事!
是这位爷?
老席不确定的再三端倪。
没有一丝张安平的影子,可从张安平镇定自若的神色中,他确信来人绝对是他背后的大佬
张安平!
霎时间,老席的腰杆子像是得到了十个集团军的支援一样,硬的简直可以硬扛日本鬼子了!
“先生,您可算是来了!”
“欺负人!太欺负人!”
老席眼含热泪,指着中统的几个特务,愤怒的道:“尤其是姓徐的,隔三差五就把我弄到中统的刑讯室中,让我看他们给人用刑,还说这是请我喝茶!”
“不是东西!太不是东西了!”
张安平幽幽的道:“啧,这姓徐的……真没长进啊!”
几名中统的特务闻言心里发憷,来人表现的太淡定了,而老席的告状也表明来人身份不简单。
最关键的是此人一句“姓徐的真没长进”姓徐的指谁,他们闭着眼睛都能想到。
几名特务相互对视一眼,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退意,领头的特务果断道:
“席先生,徐先生好意请你喝茶,你不去也罢,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?既然席先生不愿意去,那我等先回去复命了。”
场面话一说,几人就想溜。
张安平幽幽的道:
“没我的允许,动了我的人,想从我眼皮子底下走么?”
“你们若是就这么回去了,姓徐的保准得小瞧我这样可不好。”
领头的特务也光棍,直接了当的说道:“先生,您想怎么着?”
“要不……”张安平笑吟吟的看着对方,嘴里却说着森冷的话:
“留下四颗脑袋?”
语气举重若轻,像是在说“我吃了”这样的随便。
但下一秒,跟着张安平进来的三人已经开始掏枪了,毫不迟疑、毫不犹豫。
特务吓坏了。
他们见过狠人,一言不合就杀人
他们见过凶人,一人一枪,能撂倒七八个好手
他们也见过能人,面不改色的就能决定几个人的生死
他们更是见过大佬,言语间就定下无数人的生死!
可是,像这般轻描淡写就要杀人、口吻还异常平和的人,没见过尤其是对方笑意中带着的漠然,那种将他们的命不放在眼里的漠然。
要知道,他们可是中统的特务啊!
而此人的随从,掏枪更是不假犹豫,令行禁止啊!
“慢着先生,先生,我们毕竟是奉命办事,您想解决事情,没必要拿我们这几个小人物的狗命出气。”
领头的特务发誓,他这大半辈子脑袋都没转这么快过:
“您要是撒气,打断我们的狗腿即可,撂下几颗脑袋,反而污了席先生的宅子席先生,席先生,您说是不是?”
老席没想到张安平这么杀气重,他都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