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挖下去,国库就完了,社稷也完了。”
王六激动的伸出右手,骨瘦如柴的手指张开。
“陛下,停止挖河!恢复徭役吧!”
“臣错了!”
“臣没有脸面回府养病,臣之前想的太简单了,臣~”
旁边的署官也跟着哭了,扑通跪地:
“陛下,署长他自己也是每天跟着民夫挖河工。泥水寒冷,这才~”
李郁缓缓点头,
伸出右手,握住了王六颤抖的手掌。
“所有人,都出去。”
屋内,
只剩下君臣2人,还有木板漏风发出的轻哨。
……
“你没有错!”
“理想主义没有错,错的只是空有理想却缺乏符合现实的手段。”
王六浑身剧烈颤抖,很难说是因为病入膏肓还是过于激动。
“水利,为农业根本!”李郁的嗓音略带狂热,“寡人还要挖通淮河入海河道,让千里黄泛区成为粮仓。”
“到时候,寡人把你的墓移到淮河入海河道旁,让你望着那黄淮之水奔流入海。”
王六呼哧呼哧,好似濒死的耕牛。
不过,笑了~
神情轻松,一副彻底解脱的模样。
……
望着这位已经步入死神殿的臣子~
李郁缓慢松手:
“你,安心的去吧!”
颤抖的手掌逐渐静止。
王六的最后一丝生机随风飘散。
李郁起身,
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,自言自语道:
“挖河,功在千秋,难在当代。”
“没有人比寡人更懂这里面的难处。若要打通万里河工,要么是金山银海,要么是尸山血海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