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走到中箭的这小子身旁~
握着长矛杆狠狠戳下,再拔出来。
噗,
鲜血喷在他的皮袍下摆。
军营深处,
1队八旗火绳枪手冲了出来。
“开枪。”
两排齐射之后,
这帮蒙古人凶性稍稍收敛,狼狈地往马厩逃窜~
……
这队火绳枪手紧追不舍,
他们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,
但全城都在呐喊:
“杀蒙贼。”
军人,以服从命令为天职。
先动手再说!
西北驻防八旗常年在征战中度过,危机意识浸入血液。
许多人从6岁之后,刀子就不离身。
睡觉放炕沿,吃饭放桌边~
一旦遇上紧急状态,
有那四处找武器的工夫,敌人的快马弯刀就杀到眼前了。
……
抢夺了战马的蒙古人,疯狂抽打马匹,加速冲出军营。
其中1人从撒袋里抽出一支鸣镝,
搭上弓弦,用力拉满。
鸣镝直冲云霄,
特殊的啸声传出数里,示警。
城外,
悠然喂马、洗刷、煮肉的蒙古人听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鸣镝声,面面相觑!
出事了?
是谁?
要打杀俺们忠诚憨厚淳朴的蒙古人?
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事,匆忙套马鞍,整理武器,开始聚兵。
呜咽的牛角声,
此起彼伏!
……
入城的500蒙古马队,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在这神圣不可侵犯的满城内打草谷!
手里的弯刀上下翻飞,左右劈砍。
不论老弱妇孺,一概杀之。
杀出一条血路!
目标——将军衙门。
此刻,
他们的主子正在衙门内,抵抗满城旗丁的疯狂进攻。
土谢图汗右旗台吉的小儿子蔑赤乃该,瞪着大眼珠子,斜靠着砖墙。
身上多处枪伤,鲜血汩汩向外流。
就在刚才,
他在巷子里顶着3杆火枪的齐射,硬生生持盾杀进队列砍翻了一群火枪手,为其余人争取了一点点撤退的时间。
……
荆州将军衙门后堂,居住着恒龄的家眷11口。
此刻,
摸不清头脑的他们,恰好和溃败的蒙古人撞上了。
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
阿拉善厄鲁特旗台吉哈喇巴儿思,大吼一声,带头将恒龄的妻妾儿女乱刀分之。
又撞见恒龄老母,
顺手就是一刀。
正所谓:一树梨花,天降三尺红练。
总之,
杀疯了。
……
荆州驻防八旗终于调来了一队身披3层重甲的精锐老兵。
碾压式杀入后堂。
所到之处,掀起腥风血雨。
重甲对皮甲无甲,蒙古贵族们毫无还手之力。
而荆州将军恒龄此时面如金纸,被忠心的戈什哈簇拥着抬到桌子上,止血包扎。
他因失血过多,陷入了昏迷。
大脑皮层深处,
最后的念头就是:
到底是谁吼了那一嗓子“有伏兵”?
……
始作俑者是荆州府的老父母,张知府张大人。
对,
就是故意的!
恒龄当着他的面下令炮击屠荆州民城,叫嚣“攘外必先安内“,他无法接受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。
后来,
被软禁在衙门,限制自由,日常三餐一切照旧。
今日,
他见大堂形势紧张,就顺带手吼了一嗓子。
火药桶,砰,炸了。
……
此刻,
张知府正趴在荆州将军衙门一认识的厨子背上。
满城禁止汉人进入,不过庖厨还是汉人专业。
所以,
这名厨子是他应恒龄所请,找来当差的。
张知府语速飞快:
“快,趁乱保护老夫跑出荆州。我张家是安徽铜陵望族,在吴廷那边大有人脉,去了就大用。到时候老夫提拔你做个县太爷。”
“保护好老夫,你,前途无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