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弹就像打水漂那样,贴着地面弹跳。
城头,
曾涤和鲍勇看的目瞪口呆。
“鲍游击,贼厮大炮为何如此、如此~”
“技不如人,贼有高人。”鲍勇很坦诚。
曾涤三角眼闪烁着寒光:
“是技不如人,还是炮不如人?”
“皆不如人。”
鲍勇如此干脆,曾涤一时间语塞。
过了会,
他问道:
“现在调集重炮轰贼厮火炮?岂不妙哉?”
……
鲍勇尴尬,结结巴巴:
“抚台,底下都是咱们的人,不、不好吧?”
“言之有理,言之有理。”
这一次,就连魔鬼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曾涤脸微红,
拉开千里镜俯瞰最新战况,见从小吴门出城的团练已经接敌。
双方刀盾兵正在肉搏。
“好,好,战局可期。”
“依本官看,还得是咱湖南人会打仗。”
鲍勇恭维道:
“只有湘西的好山好水,才能培养出像大人这般,曾氏11郎,兄弟皆人杰。”
……
镜头往南看。
长沙城南侧的黄道门,
冲出来的绿营兵最晚到达战场。
区区20门火炮,
已经挡不住如此庞大的敌人集群了。
面对乌泱泱三面合围,
林川额头布满汗珠,巨大的恐惧激发了歇斯底里的疯狂。
他站上一辆弹药车,
用力喊道:
“兀将军使的是拖刀计,大军马上就杀回来了。坚持住,打下长沙我们营拿首功。”
“种田不过三分利,打仗一百倍一千倍利。”
“弟兄们,拼了,拼了,拼了!”
……
士兵们吼声如雷。
此刻,
所有人仿佛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岁月,全村老少齐出动,抢夺水源~
种田不过三分利,军功百倍利!
客家人的凶悍,此刻完全被激发出来。
林川佩剑前指,大吼一声:
“放!”
对面清军火绳枪手倒下一片。
随即在军官的指挥下,
白烟腾起,展开反击!
……
吴军步炮兵被压缩在中间位置,被长沙清兵三面合围。
曾涤看的哈哈大笑。
鲍勇赶紧建议:
“抚台,缴获的大炮~”
“都给你!”
“谢抚台。”
鲍勇美滋滋,
作为一名老炮手,他看射程就能猜到吴军火炮的游隙肯定很小很小。
而大清的火炮游隙很大。
这就造成了火药推动气体的严重外泄,损失很多射程。
……
此时,
3座城门还是拥挤不堪。
四万人要在短时间内出城,组织工作其实挺难的。
现代有个笑话:
每次学校组织春游之前,校长都要失眠好几天。
再三叮嘱,回程时需要做到既不能少一人,又不能多一人。
少1人魂飞魄散,多1人也很无奈。
曾涤此刻也有些不安,望着乱糟糟的瓮城,心生后悔。
“传令,后面的人不必出城。”
然而,
他临时修改命令,产生了一连串的意外反应。
……
绿营兵们听了巡抚军令,却更加向前拥挤,执意出城,
出了城哪怕拿不到首级,胡乱找具尸体剁两下,让刀刃染血。
打完仗后,
论功请赏,
刀刃干干净净,要赏银的态度不硬气。
但是,
染了血,就硬气。
怎么也能索要1壶酒、1块肉、外加1两散碎银子。
朝廷承受不起这种烂丘八到处嚷嚷赏罚不公,对军心士气的打击。
捏着鼻子也要赏点。
……
相对沉默的曾老三,一直按着刀柄站在曾涤身后。
突然,
他尖叫:
“不好,吴贼骑兵又回来了。”
众人抬眼望去,
东南方向,烟尘滚滚~
曾涤也够果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