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银子是湖北番库出的,碉楼是当地人修的。
效果如何,尽观后效。
武昌最繁华的长街,笔直而宽阔。
两侧店铺正常营业,但没了往日的接踵摩肩、车水马龙。
护卫低声道:
“老爷,过早?”
“嗯。”
……
离开长街,步入一间小巷子。
这是陕西人王杰头一次体验武昌人的地道生活。
过早,
就是吃早饭的意思。
巷子角落有个不起眼的早点小摊子。
摊主是个略有姿色的妇人。
有热干面、豆皮、烧麦、油条等
客人端着粗瓷大碗,坐着三脚凳,面前再放一凳。
很简陋,但丝毫不影响武昌人大快朵颐。
王杰就这么默默吃着,
半旧长衫,头发白,乍一看像是个私塾先生。
……
旁边两位食客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“军爷,你们要打仗了吧?”
“嗯。”
“能赢吗?”
“当兵吃粮,拼命就行了。”
说完,
这名黝黑粗壮的新军士兵丢下一把铜钱,快步离开,留下这名碎嘴客人唏嘘不已,
话题一转,
碎嘴子又开始和其他客人聊了。
“诸位,这1年城里走掉了十几万人,巡抚大人把他们空出来的房子都安排给了新军家眷。一屋二主,以后怎么解决?”
……
听了这话,
刚走到食摊旁的一书生猛然开口道:
“不用解决。”
王杰抬眼一瞧,就知道这书生混的不好,破衣烂衫,头发潦草,脚下的布鞋还开了口子。
不过,
此人倒是未因贫穷而自卑。
头颅扬的高高,有些不合时宜的狂傲。
这让王杰回忆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,父死弟幼,也像这般穷的荡气回肠,理直气壮。
乡人戏谑:
穷狠!
……
碎嘴食客呼哧一口面条,
含含糊糊问道:
“赵秀才,我问你,假如原主人拿着地契回来索要房子,怎么办?”
“他们回不来。”
食客差点噎到。
低声说道:
“朝廷赢了,吴贼退了,那些人会回来的。”
赵秀才笑笑:
“如果武昌保卫战赢了,抚台大人就是中兴名臣,湖广灵魂。区区半城房子,重发一遍地契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口气之大,似乎他是巡抚。
……
碎嘴子食客放下碗,
问道:
“赵秀才,我还是不明白。咱大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老爷们都是多磕头少说话少犯错。抚台大人干嘛”
“干嘛自己给自己找麻烦?对吧?”
“对。”
“俗话说,有恒产者有恒心。新军原是周边贫苦农夫,如今拿军饷吃白米,家眷住瓦房,一步登天也不过如此吧?但武昌如果沦陷,就什么都没了。所以,他们守城已经不是为朝廷拼命,而是为自己、为家人、为恒产而拼命!”
……
实际上,
赵庄文心里认为离城的十几万人回不来了。
武昌沦陷只是时间问题。
巡抚大人再怎么腾挪转圜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。
而他,冷眼旁观。
待吴军入城,以秀才身份求见主帅献策博个出身。
清廷不亮,未必吴廷不亮。
赵庄文自认是锥子,只差一个扎人的机会。
……
砰
一碗沉甸甸的面条砸在他面前的竹凳上,打断了沉思。
“脚下无立锥之地,嘴上有宰辅之能。”
“承惠,15文!”
赵庄文尴尬的接过面条,
对女摊主歉意笑道:
“劳烦娘子挂账,年底一并结算。”
女摊主鄙夷的哼了一声,转身继续忙碌。
……
碎嘴客人显然认识2人,眼珠子咕噜噜转,
讪笑道:
“无妨无妨,周家娘子刀子嘴豆腐心。其实你俩”
“闭嘴!”
两名当事人异口同声,把碎嘴子噎的跑开找水喝。
摊主周娘子似乎余怒未消。
又讥讽道:
“赵公子少年成名,12岁即中廪生,炙手可热,按说早就该点翰林了。怎地如今三十大几,还籍籍无名?甚至不敢在湖南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