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。
他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,但没办法。
失去了江南,失去了大运河,漕运制度名存实亡,朝廷没办法再支撑庞大的禄米发放了。
现在的底线就是必须保住京军和前线军队的粮食供应!
实际上在乾隆出京前,军机处就此事已议过多轮,但碍于种种原因,等皇上离京后才开始宣布执行。
这口黑锅,老子不背,让儿子背!
在乾隆看来,这也算是一种服从测试吧,看看永琰能不能扛事,能不能承受委屈!
欲戴皇冠,必承其重嘛。
如果永琰连这点黑锅都不肯背,肯定不适合做储君。
……
而红带子福寿如此狂躁,还有原因。
不久之前,京城米价升至4两半时,他果断把手里的几千石存粮全部出手换成了现银。想着等米价跌下去,抄个底!
结果,抄在了山腰上。
他觉得自己的愤怒很有道理,因为他表面赌的是米价,实际赌的是国运。
大清国运昌,米价必跌。
大清国运衰,米价就暴涨。
福寿坚持认为,一石米卖到6两,错的不是自己,错的是大清!
……
“哟,觉罗爷,您怎么亲自来买米?您看看要点什么?湖广大米,河南大米,还是京郊皇庄的米?”
福寿从袖管排出几锭银子,没好气的指着河南大米:
“来20斤。”
“好嘞。”
福寿拎着米袋子溜溜达达走了。
绕到巷子里,见2个家生奴才带着5个市井泼皮早就候着了。
“都准备好了?”
“爷,您就擎好吧。”
米铺前,依旧排着长队。
掌柜笑的牙不见眼,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。
前年秋天,他和直隶的几个保定的土财主合伙儿囤了8万石米,赌对了,赚大发了!
……
“京城的老少爷们嘿,这是家黑店,他缺斤少两,以次充好。”
领头的家奴把米袋子往地上一扔,
哗~
大米撒了一地。
“山西佬竟敢在京城开黑店,老少爷们,砸他个狗曰的,抢回咱们的损失啊。”
一呼百应。
各怀鬼胎的客人们瞬间开启零元购模式!
掌柜的和伙计被砸的满头血,扔到店铺外~
福寿望着这乱局,得意的哼起了《玉堂春》:
“介洪洞县里就没好人~”
家奴恭维道:
“觉罗爷说的对,这世道没好人。”
损失惨重的米铺掌柜多方运作,到处托人,最终~无功而返。
反而把那点银子浪费在了衙门环节,被迫黯然离京,路上直呼四九城里就没好人。
……
正阳门内,
一家米铺。
觉罗.福寿想故技重施时遇到了硬骨头。
这家米铺显然有所准备,只卸下了4块门板,可供1人勉强出入的宽度。
2个膀大腰圆的伙计守在门口,每次只许3个客人进去。
出1个,后面才让进1个。
这段时间,福寿连砸两家米铺挽回了大约半成的损失。
见顺天府不太想管这种事,和一帮同道中人又故伎重演。
然而这次遇上了硬点子。
米铺冲出了好几条手持铜棍的大汉,见人就打。
福寿望见一大汉居然冲着自己来了,连忙敞开长衫,露出腰间七成新的红带子。
“瞧清楚了啊,天子脚下,光天化日,你敢打爱~”
话音未落,
砰,一棍正中脑门。
……
福寿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塌上。
脑门裹着纱布,疼的钻心。
“哎哟喂,反了反了。一个做买卖的敢打宗室,快,拿我的帖子去顺天府,去步军统领衙门,让他们拿人。”
“爷,去过了,不好使。”
“啥?有什么来头吗?”
“不清楚。反正神神秘秘的,步军统领衙门的人说是和军机处和大人有点关系,建议咱们忍忍。”
福寿一激灵,连忙问道:
“什么关系?”
“掌柜的是和府大管家的外宅的小舅子他二叔。”
“我曰他大爷,比天桥到高碑店还远的冷门关系,这也让我忍?”
……
福寿骂了半天,他咽不下这口气,
又纠结了一群八旗子弟准备上门讨个说法。
至于说是砸店,还是索要赔偿,届时看掌柜的态度~
和珅是御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