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轻兵突进,不再逐个拔城。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临江、袁州、抚州、吉安、建昌5座府城。”
“总指挥,路遇清军控制的县城怎么办?”
“绕过去,控制府城后派人传檄各县城。告诉城内的人,投降免死,不降全城官吏士绅以及家眷皆斩。”
众人眼神闪烁,被这个计划所震撼。
说实话很冒险~
……
苗有林也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:
“江西全省也就几万绿营兵、再加些凑数的民壮弓手守城,已无一支可野战的机动力量。”
“加之从夏季洪水退去到现在,抢粮造反事件层出不穷。江西布政使兼赣南总兵马忠义忙着带兵到处灭火。”
“诸位,我军之前一向谨慎,逐个推进,毫无弄险。可今日,本官若轻兵突进,清廷能猜到吗?能防得住吗?”
“我意已决,轻兵突进!”
众军官齐刷刷起身:
“遵命。”
苗有林也起身,吐出7个字:
“一切责任,本官负。”
说罢,
他望了一眼陆军部派来的军法官。
“尉,你可以记录在案。”
“遵命。”
……
不苟言笑的尉军法官,如实记录下今日军议的内容。
吴廷规定,
考功署和军法署派驻军中人员无权干涉任何主官的指令,违令者斩。
且以1人对应2署,减少冗员。
既执行军法也记录军功,统称军法官。
军法官本为文官,派驻军团期间可挂军衔。
军法官有资格参加军事会议,但只能带耳朵,不可以带嘴巴。
“诸位,散会后就忙起来吧。把命令传达给士兵,把干粮准备好,去领取所需弹药,明日清晨3路先锋即刻开拔。”
送走了军官们,屋内冷清下来。
苗有林盯着地图看了2刻钟。
他觉得此举成功率至少在7成。
……
江西的东、西、南三面皆被群山包围,中间相对平坦。
加吴军控制了重镇九江,挡住了湖北清军东进的必经陆路。
驻扎在湖北的满蒙骑兵倒是有一招险棋,长途奔袭,荆襄――长沙――醴陵――萍乡。
罗霄山脉和幕连九山脉中间有一个明显缺口。
那就是醴陵――萍乡。
不过,料想湖北无人有这个魄力。
阿桂在边陲,海兰察死了。
湖北巡抚王杰是个谨慎清廉的文官,天天忙着攒城池、攒粮食。
吴军斥候亦侦查了萍乡敌情。
……
瑞州城一夜喧嚣。
大部分百姓没睡好,躲在门板后瑟瑟发抖。
次日清晨,
3路先锋每路1000人,携带少量轻炮、辎重开拔出城。
苗有林再次嘱咐3路指挥官:
“行军一定要快,要果断。打清军一个猝不及防。实在不行就用老本行,炸开城墙。”
为此,
他把瑞州城内外所有的骡驴全部拨给了先锋。
如果,
吴军的骑兵再充裕些,交给骑兵执行远程奔袭是最好的。
现在轻骑兵军团像是陛下的宝贝。
如果伤亡太大,自己无法交代。
……
从瑞州府城到临江府城,路程180里。
步兵只花了3天,堪称神速。
矿工们吃苦耐劳,一路没有抱怨,就是埋头走路。
接近傍晚时,
4名斥候摸到了临江府城外。
“士官,城门还没关。”
“来不及了,主力还在10里外。等门口这批车队进了城,他们就要关城门了。”
“万一行踪暴露,清军明早就不开城门了。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
行军无法保密。
沿途有太多百姓目睹,难保其中没有人趁着夜色去报信。只需在城墙下吼1嗓子,清军就有警惕了。
矿工们都是苦出身,知道保甲制度的凶残。
清廷对于不积极的保长甲长从不手软,杀了换人。
……
趴在1里外的4名斥候犹豫许久。
最终下定了决心。
士官低声说道:
“妈的,赌一把。赢了我当准尉,们当士官,输了埋一起,下辈子还做兄弟。”
官道恰好1辆驴车经过。
四人连忙跑过去借驴车的掩护,假装是一伙的。
车夫惊惧:
“你们,你们~”
“老实赶车,不然杀了你的驴。”
还得是穷人懂穷人。
车夫立马慌了,哀求道:
“军爷,别杀驴,全家就靠着它吃饭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