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1个营闻讯赶至。
刘黄通部大败,丢下了几百具尸体。
1艘水师火力支援舰藏在芦苇荡里,在溃兵泅渡时才划桨驶出,向四周疯狂倾斜霰弹,反复碾压。
东水道打成了红河~
河面上漂满了尸体。
刘黄通负伤,仅带500余人狼狈渡过东水道消失在了夜幕中,没来得及下河的数百人立马弃械,跪地做了俘虏。
……
郑河安想的是,
明天投名状的难度不大,清军饿了一天一夜,个个好似软脚虾。
苗有林想的是,
这么多的降兵,若是集体编入第2军团还得了?不可能的事情。
释放?
那清廷只要收拢残兵,立马又是一支成熟的军队。
放又不能放,用又投鼠忌器。
当晚,
苗有林辗转睡不着,跑去了中军大帐。
说出了他的担忧~
一向不苟言笑的林淮生对他罕见的客气,主动倒了一杯茶:
“苗大人,你的顾虑很有道理。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?”
“下官建议甄别。凡是不愿献上忠诚的,那就只能~”苗有林停顿了一下,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,“不能放走。”
……
次日黎明。
太阳刚刚跃出海面,吴军这边炊烟缭绕。
士兵们吃饱喝足。表情轻松,准备摘果子。
饿了一天一夜,清军这会只怕弓箭都拉不开了~
瞭望车上的瞭望哨伸长了脖子,直勾勾的望了半天。
犹豫了好久,他决定顺着杆子溜下。
“报~清军似乎没饿着。”
“什么?”
军官不敢大意,连忙层层上报。
林淮生站上马鞍拉开千里镜望了一会,陡然色变。
咬牙切齿道:
“他妈的,海兰察这个妖将,他们吃的是同伴的~肉。”
在场众人目瞪口呆,直觉根根汗毛竖起。
“甘长胜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“你节制第1派遣军,督战降兵进攻。”
“遵命。”
“苗有林。”
“下官在。”
“你率第2军团督战。混成营的速射炮暂时编入军法队,凡是不服从军令的降兵,就地格杀。”
……
“林帅,我呢?”
“给你1刻钟时间说服降兵,凡是愿意加入我军的,立即出营列队,准备做围歼清军的先锋。”
郑河安一拱手,就跑去了俘虏营。
他很焦急,很不希望杀老乡。
江苏人是假老乡,皖北人是真老乡。
“老乡们,大家之前是各为其主。从今天起凡是想跟着我老郑干的,都站出来。干掉那边的清军,就算你们纳了投名状。”
俘虏营内上万青壮集聚,不得不防。
营地背靠河道而设,三面由一道浅壕和一道矮墙环绕,炮口对准营内。
看管俘虏需要兵力,喂饱他们也需要人力。
而吴军现在机动兵力捉襟见肘~
林淮生急切的需要将麾下所有兵力分成数十股,扫荡淮河以南。
一则尽可能破坏清廷的基层统治,
二来亟需补充战争消耗。
说的直白点,就是:杀人、抢(士绅)钱。
陛下再三叮嘱自己,战后一定要扩大巩固成果~
军事胜利只是一半,扫荡淮南才是另一半。
……
打过仗的将官都心知肚明:
俘虏,就是隐患。
大军四散扫荡,上万的俘虏待在后方,万一来个暴动,说不定能把逆风局玩成顺风局。
军队和百姓不是一回事。
李郁私下和各重臣、各军团指挥官都强调过一点:
组织的力量!
高度组织的1万人,即使手持冷兵器,亦可横行数省。
没组织的1万人,就是1万个会吃饭会干活会说话的苦力罢了。
为了让这些心腹明白,
李郁甚至用明末和宋末举例,区区十几万人部族的女真和后金为何能够完成蛇吞象?
就是高度组织力!
心腹骨干们听了,皆默然,对陛下的英明睿智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……
沉闷的号炮声响起~
第1派遣军的炮灰们从昨日的巨大伤亡中恢复了些许士气,都知道要赢了。
酒肉和女人,呼之即出。
张老三感慨:
“娘的,居然轮到咱爷们当督战队了?1营的弟兄们,规矩不用我多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