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张老三余光瞥见第3营的方阵崩溃了。
一半的人在溃退,剩下一半的人原地茫然,进退两难。
督战队的枪声如期而至。
近卫军团毫不犹豫地对逃兵开枪。
甲胄对于火枪的防御性能很有限,逃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。
1轮枪声就倒下1片。
直到把200多逃兵全部杀光。
林淮生静静的望着这一幕,脸色依旧平静。
第2军团杨遇春的甲士营被他调到了自己麾下,此时和卫队在一起。
与其他人不同的是,
这支甲士营全员坐在地面,将头盔和兵器放在一边。
他们需要在厮杀前保持足够的体力,不能浪费一丝。
不少人还从盔甲内掏出肉干塞进嘴里默默的咀嚼。
肉,能给人提供最大的能量。
脂肪会增加士兵的战场生存概率。
所以,
甲士营全员彪悍,各种胖子、壮汉出没。
……
陕甘马队呼啸掠过张老三的第1营方阵侧翼。
骑兵不可能正面冲击长枪方阵,现实中没有这样的傻子。
骑士们把短斧、短矛、骨朵什么的甩进方阵。
方阵里的亡命徒们也不甘示弱,掷出了10几根长枪,互相伤害。
骑兵为了保持马速必须一直往前冲。
第2波弓骑兵站在马镫上,扭身射箭。
箭矢嗖嗖打在盔甲上,叮叮当当。
不时有倒霉蛋盔甲空隙处中箭或者是面门中箭,惨叫倒地。
第1派遣军的士兵没有面罩,装备和杨遇春的甲士营不好比。
……
从天空望去,
第1派遣军的方阵就好似礁石,清军骑兵如同海浪。
海浪拍打礁石,威力被层层削减。
礁石遍体鳞伤,损而不塌。
然后,海浪就遇上了近卫军团组成的防波堤。
“预备,瞄准,放~”
齐刷刷的枪声中,陕甘马队顿时人仰马翻。
“放箭,放箭。”
哈马木身中2枪,虽然盔甲精良,可依旧支撑不住。
他眼前发黑。
本想着冲进眼前的红色方阵,可终究是没支撑到那一刻,昏厥坠马,被踩成了大地的养料。
死伤大半的亲兵们含泪回头望了一眼主子的葬身地,无可奈何。
……
“预备,放。”
最后一排士兵在军官的怒吼声中稳稳扣下扳机。
冲到3丈外的骑兵,仿佛时间停滞了一秒。
七零八乱,坠马倒地。
尸体给后面的骑兵造成了很大的困扰。
1名塞外放羊出身的西宁镇粗壮矮个子骑士,望着前方的人马尸体障碍,猛地一拎缰绳。
战马居然原地跃起,一个漂亮的弧线,越过了地面障碍。落地瞬间,他将手中骑枪狠狠掷出。
骑枪将1名吴军士兵钉在地面。
战马又撞翻了2名拦路的吴军士兵,骨断筋折。
双方一起倒地~
矮个子骑士摔的头脑发懵,依旧在本能的驱使下,原地连续打滚躲开了2把刺刀的刺杀。
刚站稳脚跟,他就抽出靴里的短刀和周围的吴军对峙。
砰~
一名队长抽出腰间燧发手铳,轻描淡写的在他月匈前打出了血花。
队长一边装填,一边嘀咕:
“正手握刀,吓唬谁呢。”
……
海浪冲击,一波接着一波。
间隔不长,一浪高过一浪。
索伦兵终于发起了冲锋!
海兰察一声呐喊,1900骑立即发动,气势和陕甘马队完全不同~
沉默、冷静、残忍。
索伦额的绝技不是刀枪拼杀,而是射箭。
控马技术也令人惊叹,距离把握精准。
他们在5丈外对着方阵精准点杀。
专射面门,一射一个准。
“营官,顶不住了。”
第1派遣军第1营的老兵们语气惊恐。
身边已经倒下了太多同伴,都是被清军的箭矢怼了面门。
“不能跑,跑了必死。保持阵型。”张老三的语气也发颤。
……
“老三,顶不住了。傻站着被人一个个弄死吗?”张老大也急了。
这一句提醒了张老三。
男人可以死,但不可以死的这么窝囊。
他大吼:
“冲,冲他们。”
喊完,他率先举着长枪往前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