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江北大军。”
谭沐光笑了,望着那被雨布盖着的船仓:
“我可以看看吗?”
“谭大人说笑了,我来介绍。”张承业掀开雨布,“2磅速射炮,优点是轻,加上炮车也就200斤。2匹马拉着可以快速战场机动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
“那个铜铭牌?是火炮射表。”
张承业的眼睛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,轻轻擦拭着位于炮筒尾部向上的黄铜铭牌。
……
江浦城门口。
本县的头脸人物们如丧考妣,伤心欲绝。
江浦士绅的老朋友胡之晃奉江苏巡抚福长安的军令开拔,至江北大营报道。
福长安正在竭力搜罗稍有战斗力的军队,听人提起江浦镇总兵的英勇事迹就大笔一挥,让他为朝廷建功立业。
“胡总戎,我们是真的舍不得你走。”
“哎,你走了,我们可怎么办?”
胡之晃心里窃喜,
眼眶却是微红,哽咽着和这些士绅富商一一道别。
同时又深情回忆了在江浦县的愉快往事。
在场的几个秀才举人都哭了,涕泪横流。
文人就是这样,感情比较丰富,见花落泪,见云伤感。不过2个时辰就都忘干净了~
“诸位,告辞了。”
说罢,
膀大腰圆的胡之晃一按马鞍,轻松飞身上马。
他大吼一声:
“江浦镇的弟兄们,全体听命。向养育我们的江浦父老,行礼。”
……
呼啦啦,
3000人推金山倒玉柱,单膝下跪。
唬的围观的江浦百姓心慌手抖,不知如何是好。
拄着拐杖的老人都说:
“活了半辈子,没见过这么爱民的军队。”
“可惜,可惜啊。”
这会的老百姓多淳朴啊,就这么默默跟着送出城2里地,个个心里空落落的,担心膀大腰圆的胡将军回不来。
而一众士绅也很忧虑胡之晃战死。
他们能看到邸报,知道现在的战事很不乐观。
江西未曾沦陷,并不是吴贼打不下。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让吴贼有些棘手,暂时放弃而已。
……
董府,
更是气氛忧郁、低落。
往日最爱笑的丫鬟耷拉着脑袋,多希望再听见姑爷那爽朗的笑声,还有那一双热衷揩油的熊掌。
闺阁,房门紧闭。
“姐姐有件事对不住伱~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,但是妹妹你可千万别生气。”
胡之晃的夫人望着自己那忐忑纠结,不停绞弄手指的姐姐,叹了一口气:
“我都知道了!”
“啊?”
沉默了好一会,
“妹妹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淬,自家男人那点德行,我能不知道吗?”夫人推开窗子,望着满院的绿荫,轻声说道,“说起来,夫君一身的坏毛病,没文化,爱爆粗口,爱吃些不上台面的饭菜。一闲下来就像个发.春的猫儿,荤素不忌。不过吧,我还挺在意他的,因为他这人有担当,活的顶天立地、没心没肺。我就担心他在战场上,刀剑不长眼睛的,万一~”
……
嘴突然被一方手帕捂住,
姐姐红着眼眶,不住地摇头:
“不会的,不会的,我们天天给他烧香,再去庙里许个重塑金身的大愿。”
夫人轻轻点点头,掩上檀香木窗。
牵起姐姐的手:
“倒是有一桩事需当面问清。若是夫君安全归来,姐姐你将如何自处?是和前姐夫讨一纸休书?还是当做一桩露水情缘就此揭过,郎不提,妾不忆?”
“我,我我~”
见和自己容貌有7分相似的姐姐,结结巴巴,语无伦次。
夫人笑了笑,她已经懂了。
心灵感应就是这么的神奇。
娥皇女英,效仿上古,也不是不可以。
……
江浦镇开拔离开了江浦县境的的第二日,行军速度大幅放缓。
胡之晃开始聚集各级军官开会。
主题就一个字:银子。
帐内都是他提拔的亲信,死心跟着他走!
众人都在骂骂咧咧:
“朝廷真是不公,首级赏银都赖账。”
“这世道没法说。”
“1个月那点饷银,我们玩什么命?”
“江北大营那么多兵天天吃干饭,还踏马的拖着我们上?”
胡之晃见气氛差不多了,低声说道:
“本官有个朋友在江北大营听差,他说我们去了就是炮灰。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