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子们有说有笑,划着渔船返回江北。
对于杀人如麻的他们来说,这一趟任务太轻松了。
希恭恕是个笑面虎。
他压根就没想兑现承诺~
500两报酬?还全家移居江南?姓储的你也配?
区区一个把总,实在是没必要重视。
如果策反知府、大士绅一类的,还是要遵守承诺的,甭说500两,5万两也可以兑现。
如今吴国财政紧张,情报署经费更紧张,留着500两给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分分也好。
即使署长知道了也不会怪罪。
希恭恕很了解刘千的脾性,灭口可以,灭口不干净败坏了名声他才会大发雷霆。
……
傍晚时分,
闸门修复了一处。
清军拦截入江口的十几根铁索也被炭炉烧软后,以巨斧砍断。
水师战船终于可以放心的驶入运河河道了。
韦子龙下令:
“除去必须水手,其余人全部登岸,分发火枪刺刀,速速构筑阵地。”
这一夜,所有人都没敢睡觉。
直到上午,望见后方江面白帆点点,才松了一口气。最危险的时刻,过去了。
海兰察的反应出乎意料,
他知道吴军先锋登陆后,只是下达了一系列命令,包括整军备战、兵丁和衣而睡,武器不能离手。
包括重申赏银规格,战场纪律。
以及把军中病患往北边送,改善士兵伙食,增加战马的精良配比。
唯独,
没有像李郁所担忧的那样“出动大批马队,佐以火炮,疯狂压缩登陆场,把吴军先锋赶下长江”。
……
从杭州到京口,江南运河史无前例的繁忙。
数不清的船只,白帆遮天蔽日。
桅杆上悬挂着“军需”的明黄旗帜,整齐划一。
沿途,
船队每到一码头,就有无数摆摊卖水卖饭的老百姓拥来做生意。
一名杭州商人站在船舷,激动的挥舞着双手:
“盛世,3000年从未有过的盛世啊。”
其余船的商人纷纷附和。
数不清的军需单子,接不完,真的接不完。就和捡钱一样容易,只需要把货生产出来,然后送到地方,就能得到报酬。
“仁兄,你这批货价值几何?”
“不多,5000两。”
“那你这一趟,能挣个1500两。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如此坦率,不是因为他们真诚,而是吴国的军需单子相对透明。
经济大臣范京曾经公开说过:
“陛下有旨,保证商人3成的利润。多了不好,少了也不好。”
……
“你这摊子还有多少饭菜?老爷我全包了。”
“老爷,这里够20个壮汉吃的,一共算您3两可以吗?有荤腥有油水,搭上这白米饭,可香了。”摊贩很热情,揭开锅盖展示他的饭菜。
“抬上船。”
“好嘞。”
船上有碗筷,水手们各自盛满饭菜大口吃了起来。
主家挣钱了,伙食就大方。
开船前,
还把一个烤烧饼的摊贩刚出炉的烧饼全部包圆了。
码头周围,人人忙碌,眉开眼笑。
这段时间许多附近的村民挣出了种田几个月的收入。
“走嘞。”
船老大一声悠长的吆喝,水手们齐刷刷响应。
船队行驶到京口,气氛就不一样了。
岸边巡逻的骑兵,码头站岗的士兵,扼守入江口的炮台,飘扬的吴军旗帜。
无一不在告诉所有人,战争不远了~
……
一名骑兵军官大声吆喝道:
“有没有愿意驾船渡江的,一趟来回,每人2两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冷了场。
有几名船老大窃窃私语。
“老顾,能不能去?”
“不好说,江南是咱吴国的地界,江北还在鞑子手里。”
“一个来回也就大半天。2两,真不算少!”
几人拿不定主意,决定去询问一下见多识广的货主。
货主刚拿到了加盖了鲜红印章的收货凭证,心情大好。
听完众人的担忧,
他指着旁边停泊的船,问道:
“这一船应该都是军用干粮,有咸肉、有干菜、烤馕。你估计值多少钱?”
“至少800两。”
货主压低声音:
“你们这些人绑在一起有船上的货值钱吗?你以为当官的傻吗?拿银子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