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体中日常熏陶,这些人很快就能成长起来。
就连杜仁都委婉暗示过自己,江南人或许不适合当兵。
“本王听说,奉贤县南桥镇有一伙盗匪和乱民纠集在了一起。他们抗拒交粮,还修筑了村垒,竖起了清廷的龙旗,领头是个秀才。”
“调1个营去剿村。”
众人一愣,随即点头。
这是分内之事,正好让这帮人见点血,让王爷看清楚成色。
“本王亲自指挥,你们全部随行吧。”
于是,从营区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大几百人。一部分步行,一部分坐船,算是水陆并进。
……
南桥镇,新港村。
距离东海仅有5里。
村里文风兴盛,曾经出过1个进士、1个举人,还有多名秀才。
村口的旗杆石就是地位的象征。
几位颇有威望的本村人氏,一直和村民们灌输“忠君”思想。
即使伪吴王起步迅猛,他们也笃定的认为朝廷一定会回来的,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直到,
征粮队上门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。
村里的人居然在两个秀才的组织下抗粮。
当然了,不是一颗未交。而是只交了李郁规定的三成,之后就以本村的田地都归举人老爷,照例是免纳粮的借口搪塞。
征粮队很意外,紧急上报。
整个秋收季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,不足10起。
……
经济大臣范京直接下令武力征粮。
报告递交到李郁手里,他修改了两个字:把征粮改成了剿村。
傍晚时分,大军抵达新港村周边。
在军官们的命令下,开始扎营。
李郁没有住在营中,而是和亲卫们另择一处庙宇驻下。
他想观察一下第4军团的表现。
行军中规中矩,谈不上突出,也谈不上拉胯。
扎营,也是如此。
慢悠悠的分出一半人,在村子的几处出入道路扎营。其余一半人负责警戒。
村民们探头探脑,既不主动接触也不逃跑。
总之,他们的底气很结实。
大约是村子里的几位秀才老爷,洗脑洗的好。而仅有的那名举人实际上早就老的下不了床了,只是一个象征而已。
……
“这个村有村公所吗?”
“没有,而是由隔壁村的兼任。王爷可要见人?”
“带过来。”
一名有些胖乎乎的汉子,扑通双膝跪地。
“小的拜见王爷。”
“新港村有多少田地?多少人口?”
“7000多亩水田,200多户人家。小的调查的清清楚楚,纳粮凭证也早发到了他们手里。”
“他们哪里来的底气抗粮?”
“因为村子里读书人多,他们相信清廷还会杀回来。”
“就这?”
汉子犹豫道:
“新港村富庶,或许和海商海匪也有关系。”
李郁笑了,这就对了嘛。
光几个读书人没这么大胆子,村子里多少有些家伙什。
……
拉开千里镜,远远望着村口的篝火。
这里的房子明显比其他村的好一些,瓦房数量不少。
“暂且歇息。”
“把军令传下去,明日剿村。今晚放哨巡逻,稍有懈怠,军法从事。”
第4军团第3火枪营的士兵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当兵。
巡逻队每一个时辰换一班,放哨的每2个时辰换一批。而且上了刺刀。
这一夜,大部分人没睡着。
那个饭馆子弟翻来覆去,他总觉得今天遇到的这个参谋不对劲。
出门没带钱的习惯?
这得多大的谱,出门才不带钱!
而他说的那么淡定,好像理所当然一样。除非他是个大官,很大的那种。
……
心里一咯噔,他就爬了起来。
帐内其余人也跟着爬起来。
“咋了?”
“没,没什么。我就在想明天要开枪杀人怎么办?”
一群人沉默,有人默默说道:
“那就杀吧,抗命的后果太严重。孩子要被退学、酒水经销权也没了。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
众人很快完成了心理建设,自我安慰开枪杀人不算残忍。
隔着那老远,叭勾一枪把人放倒,血腥程度一般般。属于比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