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李郁若有所思,自言自语道:
“盐场产量提高了?”
赵立夏没有开口,低头不语。
“伱退下吧。回去后放开手脚做海贸,区区3条船魄力太小了,13条差不多。除了濠镜澳,马尼拉也可以试试的,虽然路程远了些,但是航线成熟。”
“是。”
出了王府,赵立夏后背一层汗。
这是一次成功的谈话,完美的表出了忠心,关系再上一台阶。
可是,最后一句话把他吓到了。
坊间传闻吴王有一支“从不穿官袍的锦衣卫”,或许是真的。
……
坐进马车车厢里,
“会长,王爷又说什么了?”
“咳咳,自然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。”赵立夏一脸的神秘,高深莫测。
一人恍然大悟:
“我等到时定要上门讨一杯喜酒,还要给2位侄女的嫁妆加一点小小添头。赵兄切莫推辞,这乃是我等做叔伯的心意。”
赵立夏眉飞色舞,但却小声讲道:
“低调,低调,此事八字还没一撇。”
旁边一胖子笑道:
“赵兄,我给你介绍一女画师如何?此人祖父曾是宫廷画师。”
其余2人连忙附和:
“此乃大事。赵兄,可得给画师多加金子。”
……
李郁坐在书房内,静静的思索了一会。
今日和赵立夏的谈话是笼络人心,走个流程,顺便给颗定心丸。
是否要纳他的两个女儿,再说!
拿自己打个窝,就够有诚意了。
“画像入府”这种天马行空的创意也就自己想的出来。主要是谨慎,先瞧一下对方姿色。
为了帝国大业牺牲自己下半辈子的部分幸福,这可不行!
李郁向来不爱吃亏!
杭州商人胆大,这段时间扩张的厉害,甚至到其他府主动承揽矿山和道路工程。
反倒是苏州商人行事缩手缩脚,谨慎的过分。
李郁琢磨了一会,写了几张纸条。
“这一张交给商务副大臣福成。”
“这一张给水师总指挥刘武。”
“通知江心洲分舰队,3日后准备战舰护航,我要巡视一些区域。”
机要文书快速记录,追问道:
“王爷需要巡视哪些区域?”
“隔江眺望江北大营,实地视察江阴炮台,崇明水师基地,金山卫码头,最后是西山岛。”
……
安徽池州府,
阿桂收拢残兵,一口气后撤了百里,撤到了东流县才扎下大营。
身后并无追兵,但是出于一种谨慎考虑。
他没有在尧渡河北岸停留!
而是率兵渡河后,抵达了毗邻长江的东流县驻扎。
尧渡河,是长江南边的支流之一。
他担心李郁的水师战船会由长江切入尧渡河,阻止大军渡河南撤。
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以他对于李郁起家的战例情报研判,存在这种概率。
请罪折子早就递上去了,与其他官吏干砸了差事就惶惶不可终日不同,阿桂很淡定,甚至懒得粉饰战果。
……
“损失新募绿营兵1万9千人,经制之绿营兵5千余人。土尔扈特兵900余人,满洲八旗3人。”
“另丢失弗朗机炮、九节十成炮等13门,战马200余匹。粮草4000余石。”
保和殿内,
总管太监秦驷以平静的语调,读完了这份军报。
乾隆面色如常,坐在龙椅之上。
底下的一群大臣面面相觑,不太敢说话。
这可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首席军机大臣章佳.阿桂,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指手画脚的。
“众爱卿为何一言不发?”
乾隆何等精明,眼神扫了一圈就猜到了七分。
都察院那帮御史个个都低着头,好像课堂上心虚怕被点名的学生。
帝心:
平时里,若是哪位3品以下官员有点小瑕疵,你们一个个义愤填膺,口诛笔伐,恨不得把人家喷到跳河。
今日,一个阿桂就不敢开口了?
……
乾隆干脆自己开口了:
“阿桂虽有小挫,但有剿杀白莲的军功在前,功过相抵,倒也不必责罚。”
“此次失败主要责任在于阿桂指挥失当。好在损失的多是绿营兵,朝廷并未伤及元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