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自由射击,节奏并不慌乱。
80丈外的绿营兵不断中弹栽倒。
前进的步伐瞬间减缓,士气变的虚弱。
“进攻,不许停。”
躲在后边举着刀盾的督战老兵们,立马怒骂威胁。于是军阵又开始缓缓前进。
后面,镇标营和火炮营停住了脚步开始架设火炮。
这一仗是突袭,携带的火炮不多。仅是一些轻型火炮,例如九节十成炮、弗朗吉炮等。
阿桂想打突然袭击,因而没有令人携带重炮,否则行军速度要慢一半。
理论上讲,重炮可以从九江造炮处走水运顺江而下。
但是,生性谨慎的阿桂担心遭遇敌人水师的拦截。
一旦遭遇,长江水师必败。重金铸出来的大炮就会沉入江底。
算一算,还是死点绿营兵更划算。
……
棱堡内的火枪兵沉稳的装填射击。许多人手里一杆,身边还有一杆。
但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,黑压压的好似行军蚁涌向堡墙。
“上抬枪。”
明显更沉闷,更响的枪声,令人振奋。
几十杆抬枪的齐射,让清军小小崩溃了。
细小的铁砂弹幕是无甲单位的噩梦。中弹者多数不会死,倒地打滚惨叫。
督战老兵举着钢刀,大骂:
“不许退。”
然而无效,绿营新兵们还是争先恐后的撤了下去。督战老兵们自然不会手软,立马挥刀乱砍。
……
望着这些好似受惊兔子的逃兵,镇标副将抽出佩刀:
“开~炮。”
佛朗机炮瞬间喷出火焰,将眼前的逃兵打翻了一片。
所有人都傻了。
原来,他娘的火炮是打自己人的,不是用来攻城的。
镇标副将站在一辆炮车上,挥舞着佩刀,表情狰狞:
“退回去,继续攻城。”
“朝廷法度森严,临阵溃逃者灭3族,先扒房子后扒祖坟。想想你们的妻儿,想想你们的父母,想想你们的祖宗十八代。”
然而,效果相反。
原本被炮击打懵,踟蹰不前的逃兵们竟然纷纷绕开火炮溃逃。
“这他娘的怎么回事?”
“大人,这次募的兵多数是流民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。他们压根没3族。”
……
副将大骂:
“哪个龟孙子募的兵?就知道省抚恤金!踏马的知不知道这种兵会哗变的!”
亲兵立马将他拉下来,捂住嘴。
“嘘。乃是抚远大将军亲自制定的募兵策。”
副将立马噤声,讪讪的环视一周,见大家都很忙碌,假装没听见。
人情世故!
“拦住溃兵,杀无赦。”
镇标营兵丁只能举起火器弓箭劈头盖脸的一阵喷。
再加上土尔扈特骑兵赶到,雪亮的弯刀和吓人的马蹄声总算镇住了这帮缺乏软肋的新兵。
乱糟糟的一炷香工夫后,再次发动进攻。
阿桂放下千里镜,嘱咐道:
“把辎重车拉上去,构筑车阵。”
“嗻。”
车阵,可以将士气提高10个百分点。清军躲在车阵后放箭开枪的勇气还是有的。
……
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堡内的火炮,立马把攻击重点换成了车阵。
炮弹一旦命中车厢,瞬间四分五裂。木屑飞溅,周围的士兵都跟着倒霉。
2个时辰的攻防战,
绿营兵的尸体,已经可以搭街垒了。
九江镇的绿营兵打了1个时辰,然后换成了长沙镇继续进攻。不能光江西人流血,也得换湖南人流点。
阿桂作为乾隆朝的全能帅才,很懂平衡。
车轮战看似呆板,实则很恐怖。
绝对的实力碾压,什么兵法也挡不住。
堡内,
苗有林已经意识到自己走到了悬崖边上。
火枪虽然对士兵的体力要求低,可也架不住连续2个时辰的作战。
如果不是库存了500支备用燧发枪轮换,加上射击频率不高,早炸膛了。
“伤亡几何?”
“伤亡70人,受伤125人。”
“弹药库存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把张参谋找来!”
“他,他死了。”
苗有林一愣,随即离开堡墙一头扎进了张昌光生前居住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