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去一艘船,挂上总督大纛,让人穿上总督官袍探个路。”
船离开江岸50丈,变故陡生。
芦苇荡中突然驶出了一艘轻型战船,枪炮齐鸣,从江边一直追到了江心~
李侍尧的脸色变幻了好几次,忍住了骂人的冲动。此刻他坚信,李郁和自己不是一脉的!
而反观多隆也如释重负,感慨自己的双面人生过的太累了。
等到了江北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,否则长此以往,人容易精神失常。
“多佐领,若本官能逃过此劫,定要重重提拔你。”
“谢崇大人。”
众人一合计,干脆玩個大迂回撤退。
先向东,然后向南,跨越皖南山区抵达朝廷的地盘后再渡江,比如说:九江!
因为贼兵锋如此犀利,估计皖南沿江城池都保不住。
……
此时的江宁城,
百姓大多躲在家中瑟瑟发抖。街道上奔跑的,多是溃逃的兵丁民壮还有旗人。
那些往日威风凛凛的旗丁家眷,此刻恨不得披上汉皮。
人人都知道,一旦落入贼手是什么下场。
而林淮生此时站在旱西门,一边瞭望战况,一边密集下达军令:
“第一营,占据总督府。”
“第二营,分散占据城中各类官库,贴上封条。”
“第三营和第四营,迅速控制各城门。”
“第五营和第六营,迅速击溃城中小股残兵,2个时辰之内,恢复治安。”
“第七营,控制天成元票号。”
“轻骑兵营,配合第五六营巡逻歼敌。”
“另外,尽快找到刘署长。”
他想找到刘千,刘千也在忙着找他。半个时辰后,亮明身份的刘千终于在旱西门城墙露面了。
“恭喜刘署长立下盖世奇功。”
“林总指挥才是居功甚伟。”
一番寒暄后,林淮生单刀直入,问道:
“我的兵不多,想尽快控制江宁全城,你有人手吗?”
“有。”
刘千手一招,来了一个矮个子汉子。
“你,去联络城中熟悉的帮派头目。告诉他们,配合大军做事有赏。不老实就连根拔起。”
“遵命。”
……
江宁城中,5个主要帮派头目在这个矮个子汉子面前都恭敬的像孙子一样。
他们的任务很简单,
一,找出藏匿旗人、官兵的地点,告知大军。
二,带路,将城中官绅一一指出。
都是地头蛇最熟悉的事儿,难度约等于零。
这是一次难得的露面机会!
如果表现好,保不齐就能穿上白大褂,从此端上世上最香的饭碗。
而不是做阴沟里的老鼠,靠耍胳膊根儿赚几两碎银子。
天成元票号,
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掌柜的率领所有伙计恭敬的跪地迎接。
林淮生和刘千同时到场,主要是这笔财富太大,不敢不避讳!
“大人,这是账本。”
林淮生略过前面那一串串名字和对应的存银数额,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:
“壹仟贰佰伍拾伍万柒仟玖佰两。”
纵然是他那一双握刀稳稳的手,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,反复看了几遍:
“现银?”
“回大人,一分一厘不敢短了。咱们可以开始清点了吗?”
……
“这里是鄙号的地下银库,很抱歉,走不进去。”
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,50两一锭的官锭直接堆到了入口处的台阶处。
除非一点点往外搬,否则永远猜不到里面有多大。
“这里原来是池塘,很抱歉,被填平了。”
掌柜的用脚踢开几层土,就露出了底下的碎银子。
“这里是夹层墙壁,很抱歉,只能砸开。”
掌柜的接过一把大锤,哐哐几下,墙壁破裂出一处大洞,里面的金锭哗啦啦淌了出来,一直冲到林淮生军靴的脚面。
沉甸甸的冲击感,撞的他的心脏,漏跳了两下。
“还有这一排屋子。”
屋门的锁眼都被铜汁浇铸堵死了。仅有的一处窗户,也被木板钉死了。
掌柜的抡起大锤,哐哐几下,把门给卸下来了。
里面堆积的都是银砖,码放的比人还高。
掌柜依旧很平静,又带着众人走到一处院落,上百个银冬瓜,静静的躺在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