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兄们伤亡怎么样?”
“死了十几个。”
见众人十分悲愤,胡之晃突然有了想法,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,这段日子真把自己当成绿营副将了。
自己是贼酋之一啊!
思路一打开,人就豁然开朗。
“弟兄们,这口气没法忍。弄死他们,敢不敢?”
“大人您指哪儿,弟兄们就打哪儿。”
“对,咱提标的弟兄们都知道,您是真疼弟兄们,把弟兄们当人。”
一群人义愤填膺,坚决拥护副将大人的任何决定。
“火绳枪算个毛,咱们冲上去硬扛一波,贴身弄他们。去,把矿上的独轮车弄来。”
矿区的入口,
20多个手持火绳枪的寿春镇兵丁也发现了这一趟捅了大麻烦。
实际上在开枪之前,他们就看出来了对方不仅是同行,而且是精锐,否则那长枪阵不会如此严密。
“千总,咱们是不是惹麻烦了?”
“总戎有令,赶跑铜矿的人,咱们当兵吃粮的照办就是,其他的不管。”
……
寿春镇派来了一个人,想建议胡之晃撤兵让出铜矿,冲突到此为止。话未出口,就被胡副将一刀砍翻。
旁边的董大官人又又又被溅了一身血,惊呼又损失了半年的功德。
事到如今,他开始后悔这桩婚事了。
可狼进了宅子,露出了獠牙,后悔晚矣!
“独轮车担土顶在最前面,盾牌随后护住弟兄们。一鼓作气,杀光对面的混账王八蛋。”
众人默默点头,低头杀出。
寿春镇标众人见了此景,心中大乱。只能咬着牙开枪,虽有斩获,却打空了枪膛。
结局可想而知,被杀的人头滚滚。
胡之晃冷着脸:
“检查尸体补刀,腰牌拿走,火器也拿走。尸体扔进炼铜炉子里,毁尸灭迹。”
“今日火并行为等同于造反,谁也不能讲出去。都听清楚了吗?”
“大人放心,我等知道轻重。”
董大官人看着一堆染血的腰牌,表情痛苦,唉声叹气:
“贤婿,你可害苦了老夫还有县尊大人。”
“老泰山怕个甚,富贵险中求。从今往后,这矿就是咱家的了。”
说罢,胡之晃哼着小曲巡视了一遍自家的铜矿。
铜,是宝贵的战略物资,能铸钱,能铸炮。哪怕是几百年后,也是工业必备的原料,无可替代。
……
江浦知县听了,一夜未眠。
顶着两个黑眼圈和胡之晃仔细询问了过程,二人在密室内达成了君子协议。
这雷,千万不能炸,否则大家全部完蛋!
无令私自调兵,跨府争抢私矿,还杀害友军,性质太恶劣!一旦传出去,朝廷立马会出手。
为了封口,参与械斗的绿营兵又各拿了30两的犒赏。还把战死弟兄的抚恤送回江北家里。
胡之晃的威信在提标中军达到了巅峰,从而客观上促进了战斗力。
他从未放松过训练,军营周边禁止闲人靠近,更不许闲人随便出入。
表面说法是治军严明。
实际上是自己害怕哪天暴露了,就得裹挟这支军队冲出去,保住自家小命。
如果能把2000人的军队成建制带回江南,李郁也会高看自己一眼。
虽然读书不多,可他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:有兵,才能大声说话。
于是,心怀鬼胎的老胡下令悄悄募兵。
从身强力壮的流民,甚至是苦力里挑选汉子加入营中。
不敢太多,每次只塞十几个。生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,尤其是李侍尧的警惕。
……
实际上,李侍尧早就把他忘了。
江宁城岌岌可危。
在西面和北面,李家军封锁了长江,控制了江心洲,临时加固了原来就有的简易码头。
东面,控制了紫金山堡垒。
南面,是李家军的雨花台大营。
虽然战线不是密不透风,小股斥候骑兵依旧能渗透。可大队人马突围是绝对不可能不被发现的。
江宁城防正在逐渐被蚕食。
满城彻底被摧毁后,兵力反而富余了,残余清军死守西边的主城。
这一次,官府终于拿出了真金白银招募青壮守城。
日结!诚意满满。
许多被柴米油盐涨价搞的接近破产的江宁人,牙一咬主动守城,换取一家人不至于饿死。
李侍尧本想抄一波以老高为首的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