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苏北部入海,走的是淮河古道。咸丰年间决堤大改道,才走了山东入海。】
不是因为皇上心善,而是因为害怕。
黄河每决堤一次,创业区就会涌现一批白手起家、一呼百应的枭雄。
朱重八的破碗一摔,天下就四分五裂。
刘邦的嫂子一刮锅底,阿房宫就要冒烟。
以上战略构想很完美!
然而前提是~打赢眼前这一仗,全歼京师八旗!
……
当晚,王六星夜离开。
李郁给他的任务是,在皖南起事,不必攻打州县城池,只要洗劫官府的征粮运粮队伍。
京旗的粮草必定是由池州府太平府供应。
只要王六带人闹腾开来,劫杀下乡衙役,烧几家士绅,再时不时的在官道抢一波,就算是间接支援了战事。
另外,
李郁还叮嘱了他一件事。
若是自己击溃了京旗,那他就带上全部人马,劫杀沿途溃散旗丁,最大限度的让乾隆心痛。
成年旗丁不是庄稼,一年两熟。只要多割上几茬,清廷自己就要慌了。
稍稍歇息了2个时辰,亲卫就入帐禀报。
大军开拔了!
全营沉默,除军官发号施令外,其余人全部缄口不言,打着火把一队队的南下了。
太阳升起时,全军已然抵达板桥地区。实际上也就走了15里路,没多远。
南边的官道,
2骑狂奔而来,斥候来不及下马就大声说道:
“报~八旗大军已进入太平府,此刻预计已抵达当涂县。”
“数量?装备?何人统帅?”
“人数过万,装备以火器为主,火炮很多,暂时没有发现骑兵。主将为富察.明亮。”
……
京城,乾隆再次召见了马忠义。
面对这个跪地不起的臣子,他平静的观察了一会,才开口了:
“抬起头来,你恨朕吗?”
“皇上~”
马忠义又是热泪满面,委屈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起来吧,朕告诉你,人这辈子不能太顺。多遭遇些挫折是好的,你才会反思,才会成熟。朕瞧出来了,关外的风雪磨砺了你这柄利剑,朕准备起用你~”
“起用你去剿贼,敢吗?”
“皇上,奴才一定亲手砍下李逆的首级。”
乾隆突然笑了,笑的很复杂:
“不,朕让伱去陕西,担任汉中镇总兵。”
马忠义一愣,随即说道:
“皇上是想让奴才整军对付白莲教匪?”
“对,朕观你眉眼中有杀气,就去做个武官吧,我大清最重军功,好好干,日后未必不能出将入相。”
“奴才一定粉身碎骨,以报皇恩。”
……
乾隆撑着椅子扶手,慢悠悠起身:“随朕进来吧。”
内室的墙上,
挂着一幅巨大的大清帝国全域舆图。乾隆找到了汉中府的位置,背对着马忠义问道:
“告诉朕,你看到了什么?”
马忠义扫视地图,低声说道:
“奇袭郧阳。”
乾隆缓缓转过身,突然放声大笑。
马忠义不知何意,但是也知道这是好事,于是跟着笑。
君臣的笑声传到殿外,总管太监秦驷听见了,低头不语。
作为距离皇上最近的人,他是比较能揣测皇帝心思的。
阿桂虽是十全帅才,大清的救火队长。可已位极人臣,没法再进一步了。
倘若再立下不世军功,还能赏什么?
乾隆并不怀疑阿桂的忠诚,可作为皇帝,制约权臣是一种血脉本能。
朝廷缺乏年轻,锐气十足的将军。
福康安死在江苏,明瑞死于征缅,如今的朝廷里,除了海兰察、富察明亮、符合圣心的年轻将官寥寥无几。
福长安太稚嫩,距离历练出来还早。
和珅是宠臣、干臣,但不可能授予兵权。
至于汉人将官,不在考虑其列。
蜀中无大将,廖化作先锋。如今的马忠义,就是廖化。
……
江宁城南20余里的板桥一带。
李郁精神饱满,开始排兵布阵。
此处地势平坦,因为小河上有座石板桥而得名。
靠河的村子,早已空无一人。
百姓们都跑了,躲避兵灾。只留下了几个年过七旬的老汉作为守村人。
年轻青壮会被拉壮丁,年轻媳妇会被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