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恨。
文士服少年自知必死,癫狂的吼道:
“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?”
“可笑的白莲贼,杀我全家,夺我宅地,居然觉得我会感激你?我恨不得食你肉,喝你血,方解心头恨之万一。”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“我,乃是本县年龄最小的廪生,精通经史子集,书法已入化境,我才11岁啊!!县尊都亲自和诗夸我是神童,我本可以中举,中进士,成就一番佳话的。”
“可是这一切!都被你们这些贼给毁了!”
……
少年发疯一般的吼着,眼神里的仇恨如同独狼。
引来了许多人的注视,有人已经走过来想教训一下这个乡绅家的崽子。
郑春寿突然出刀,
狠准快,一刀斩断那少年的头颅,红雾漫天。
尸体摇晃了一下,倒地。
他走过去,一脚踢开那颗头颅,走到关押俘虏的屋子前,冷冷的冒出一句:
“走开。”
30多岁的看守愣是没敢多说话,夹着尾巴闪到了一旁。
郑春寿杀神一般走进屋子里。
挥刀就砍,刀刀狠辣。
俘虏惨叫、求饶、反抗,然而都没什么意义。
在带队的百夫长赶到时,一切已经结束了。
只见血汇成小溪从门槛下淌出,一身血红的郑春寿提着刀走了出来。
“娃,你没事吧?”
“刀卷刃了。”
百夫长哈哈大笑,豪迈的一挥手:
“回去老子给你挑把好刀。”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护教亲军的战兵了。”
“爹是好汉,儿子也是好汉,好,好的很。”
……
武昌城外,激战正酣。
白莲步步卒围了一圈又一圈,准备砸碎武昌的第一道防御。
龟山炮台原有10门火炮,其中还有一门是坏的。
后因阿桂下令临时增加的13门火炮,还有鸟枪、抬枪、弓箭就起了大作用。
“弟兄们,节约着点打。”
“啥时候打什么,都听我的。”
新任守备张九佬不愧是匠人出身,很会精打细算。
敌人不扎堆,火炮绝不轰。
这玩意一轰就消耗好几斤火药,够鸟枪抬枪打几十枪了。
稀稀拉拉的枪炮声,让仰攻的白莲步卒欣喜若狂,觉得胜利在望。
数里外的洪大昌,此时应该叫洪圣帝了。
也笑着说道:
“张爱卿,你观这龟山炮台如何呀?”
原武昌督标副将,现白莲万夫长,张厉勇一咬牙还是如实说道:
“龟山炮台坚固,守军沉着。怕是要付出不少伤亡。”
“哦?”
洪圣帝心生疑惑,没有继续发表看法。
是铁打的还是纸糊的,稍候便知。
……
围攻的白莲步卒装备简陋。
许多人仅手持长矛,刀盾都算是略好一些的。
弓箭手、鸟枪手就属于相对精锐的了。
山顶,居然不时的滚落石头。
逼的一些人往两边躲避,无形中就增加了几处人群的密度。
紧接着,挤在一起的人群就遭到了集火攻击,抬枪、鸟枪、弓箭的覆盖攻击。
伤亡的人不断往下滚,给后续的造成了很大的麻烦。
张九佬躲在盾牌后,小心的观察着。
一炷香的功夫,白莲步卒居然顶不住了,作为进攻方,承受的伤亡代价太大,纷纷转身往山下跑。
张九佬可丝毫不顾及湖北老乡的面子,站在工事上大吼一声:
“不怕死的,跟我冲。”
“鸟枪手不许出战,一会掩护我们撤回来。”
说罢,他举起佩刀,身穿崭新的五品武官袍子,杀了下去。
出乎意料的一次反冲锋,居然把白莲的士气给打懵了。
快到山脚下时,张九佬一声唿哨。
众人见好就收,又不追了。
这让远处跃跃欲试的护教亲军马队非常的抓狂,没能堵住这帮官兵的后路。
若是再追出1里,他们今天就甭想回去了。
已经是护教亲军战兵的郑春寿,手按刀柄。
前方的受挫他并不在乎,不管是自己人的血还是敌人的血,颜色都一样。
他只是有个疑惑,
义父临死前说,让自己一定要在屋前种两棵柿子树,是什么意思?